第十章(第2/5页)

格:的确是如此.

苏:依我所知,荷马从未也提到过甜食.这不是每一个从事锻炼的战士都可以理解的事情吗?......要把他们的身体练好,这种东西是肯定要戒掉的.

格:他们懂得这个道理,而且把这种东西戒除了.他们做得十分对.

苏:那么,我的朋友,既然你觉得这是对的,你便当然不会赞成叙拉古的宴会和西西里的菜肴了.

格:我不能赞成的.

苏:你也不会叫一个男子弄一个科林斯女郎来做他的情人吧,如果要他把身体保养好的话.

格:当然不会了.

苏:你也不能赞成有著名的雅典糕点的吧?

格:肯定不会.

苏:我因以为所有这种混杂的饮食很象多音调多节奏的诗歌作品.

格:显然.

苏:复杂的音乐产生放纵;复杂的食品产生疾病.至于朴质的音乐文艺教育则会产生内心方面的节制,朴质的体育锻炼就产生身体的健康.

格:很对.

苏:一旦放纵和疾病在城邦内泛滥流行,岂不要法庭药铺到处都是,讼师医生趾高气扬,虽多数自由人也将会不得不对他们鞠躬敬礼了.

格:这是势所必至的.

苏:奇货可居的医生.法官,不只为一般老百姓和手艺人所需要,也为受过自由人种型教育的人们所需要.你们能看见还有什么更足够证明一个城邦教育又丑又恶的呢?这些法官.医生全是舶来品(你们因为自己中间缺少这种人才),你不以为这是教育丑恶可耻到了极点的明证吗?

格:没有比这种更加可耻的了.

苏:啊,还有一种情况你是不是觉得比刚才说的那类情况还要可耻呢?一个人不只把自己的大部分时光花在法庭上打官司,利而做原告,忽而当做被告;并且还由于不知怎样生活更有意义,一天到晚耍弄滑头,颠倒是非,使用各种推论.借口.诡计.阴谋,无理也要说出理来;而所有这一切努力又都不过是为了无聊的争执.他由于不知道抛开那些漫不经心的陪审员安排自己的生活要美好而高尚得多.

格:真的,这种比前面所讲的更加可耻.

苏:除了受伤或者偶得某种季节病而外,一个人到处求医,岂不更是可耻?由于游手好闲与我们讲过的那种好吃贪睡的生活方式,身子象一块沼泽地一样充满了风湿水气,逼使阿斯克勒比斯的子孙们不得不创造出痢疾.腹胀之类的病名来,岂不更加是可耻?

格:这的确是些古怪的医学名词.

苏:我想在阿斯克勒比斯本人的时期,是没有这类东西的.我是根据特洛亚的故事这么推想的.当欧律皮吕斯在特洛亚负伤时,那个妇人给他吃普拉纳酒,上面撒了许多大麦粉和小块乳酪,显然是一服热药.那个时候所有医生并没有说她用错了药,也没有说当看护的派特罗克洛斯犯了什么样错误.

格:受了伤,给他服这类药的确是古怪.

苏:你如果记得在赫罗迪科斯以前医生并不用我们现在的这些药物治病的话,你便不会感到古怪了.赫罗迪科斯是一个教练员,由于他有病,他把体操和医术混而为一,结果要折磨了自己,然后又折磨了很多后来人.

格:怎么会呢?

苏:他身患不治之症,靠了长年不断的细心照料自己,竟然活了好多年.但他的痼病始终没能治好.就这么着,他一生除了医疗自己外,什么事都没干,一天到晚就是发愁有没有疏略了规定的养生习惯;他依靠了自己的这套医术,在悲苦的挣扎中夺得了年老而死的锦标.

格:这可是对于他医道的崇高奖品啊!

苏:他得之无愧呢.他这类人不知道,阿斯克勒比斯并不是因为不知道或者不熟悉这种医道而不传给他的后代,而是因为他懂得在有秩序的城邦里,每一个人全都有他应尽的职务.人们没有工夫来生病,不可能一生没完没了地治病.在工人中间我们看到这种情况会觉得荒唐不经的,但是在有钱的人与所谓有福的人中间看到这种情况就视若无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