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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 there a scarecrow who waves through the mist.

Blue Öyster Cult,‘Out of the Darkness’

你看,稻草人在雾中挥手致意。

——蓝牡蛎崇拜乐队,《来自黑暗》

自然而然,斯特莱克和罗宾在之后一周里没怎么见面。他们蹲守在不同的地方,通过手机互通消息。

正如斯特莱克所料,沃拉斯顿小巷一带并没有前皇家直属边境军人的任何踪迹。他也没能在卡特福德见到要找的人,只有瘦削的斯蒂芬妮在薯条店楼上进进出出。斯特莱克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守在那儿,但差不多把斯蒂芬妮所有的衣服看了个遍——她只有几件脏兮兮的球衣和一件破旧的套头衫。尚克尔满怀信心提供的情报如果没错,她是个妓女,她恐怕并不经常出门工作。斯特莱克小心地不让她看见自己,但她就算看见了,那双空洞的眼睛恐怕也不会流露出什么情感。它们蒙着一层迷雾,充盈着源自内心的黑暗,对外面的世界视而不见。

斯特莱克想确定惠特克是一直躲在卡特福德百老汇的公寓里,还是始终没有回来。但这个地址没有注册过电话号,网上的记录显示屋主是德尔沙克先生。他要么把房子租了出去,要么就是没法赶走在里面非法寄居的人。

这天晚上,侦探站在剧场门口抽烟,盯着透出灯光的窗口,怀疑后面的动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手机响了,沃德尔打来的。

“斯特莱克。怎么了?”

“有发展了,”警察说,“我们这位老朋友又作案了。”

斯特莱克换了只耳朵听电话,尽量远离过往行人制造出的噪音。

“接着说。”

“有人在夏克韦尔捅伤一个妓女,砍断她的两根手指,把手指作为纪念品带走了。他特意带走了手指——把她的胳膊按住,专门对着手砍。”

“老天。什么时候的事?”

“十天前——四月二十九号。她一直昏迷,现在刚醒。”

“她活下来了?”斯特莱克说,目光终于离开惠特克在或不在的窗口,注意力完全放到沃德尔身上。

“真是他妈的奇迹,”沃德尔说,“他捅了她的肚子,刺穿肺,又砍了手指。谢天谢地,他没刺中致命部位。我们基本可以断定,他当时以为她死了。她领他走进两座楼中间,给他口交,他拿出刀来。两个学生沿着夏克韦尔街往下走,听见她的惨叫,就走进小巷看是怎么回事。他们晚到五分钟,她就死定了。她接受两次输血才活下来。”

“然后呢?”斯特莱克说,“她怎么说?”

“嗯,她服用了太多止痛药,不记得袭击的过程。她认为对方是个大个子白人,戴着帽子,穿着黑色夹克,夹克领子竖了起来。基本看不清脸。但她觉得袭击者是北方人。”

“哦?”斯特莱克说,心脏跳得飞快。

“她是这么说的,但她现在还糊里糊涂的。哦,他还救了她,没让她出车祸。这是她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一辆卡车开过来,他伸手把她拽回人行道上。”

“真是个绅士。”斯特莱克说,对满天繁星吐了口烟。

“是啊,”沃德尔说,“他可不希望自己打算收藏的东西受伤,你说是吧?”

“有可能拼个人像出来吗?”

“我们派速写师明天去见她,但我不抱什么希望。”

斯特莱克站在黑暗里沉思。他听得出,凶手再次犯案让沃德尔相当动摇。

“我那几个人有消息吗?”他问。

“还没有。”沃德尔一句带过。斯特莱克一阵恼火,但没再追问下去。他需要通过沃德尔了解调查进展。

“你那个‘迷恋者’呢?”斯特莱克问,转身望向惠特克公寓的窗口。没有任何变化。“查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