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年革命(第3/3页)

1849年5月,自由派乱作一团,普鲁士国王拒绝登上帝位,法兰克福议会的成员开始踏上返家的路程。剩下的议员将议会挪到了斯图加特,并于1849年遭到了军队的驱散。法兰克福议会原本通过决议,在巴登和普法尔茨领地内执行新的宪法,但它却被普鲁士军队易如反掌地镇压了。革命似乎行将结束。

分析起来,这是一场奇怪的革命。很明显,国家并没有统一:这艘大船因触到了地方主义的礁石而沉没了。地方不愿将各自的主权归入一个更大的、受强权政治控制的实体中。而自由派拥有的实权太少,来自民众的支持也远远不够,因此,他们无法贯彻自己的计划,并且在很多议题上,内部不能达成统一的意见。但这并不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革命。1850年前被有效废除的封建社会关系再也没有恢复。自由主义的经济发展模式使19世纪50年代的经济得以快速地向前发展。梅特涅特殊的政治压迫方式也没有复活。革命期间的畅所欲言,以及对超越了日常需求的议题的关注,都促进了全国性团体和政治倾向的形成,并最终发展成为几十年后的党派政治。许多拥有不同政见的政治家[特别是俾斯麦(Bismarck)]认为自己从1848年的革命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它并不是“德国没能成功转折的转折点”,而是一个危机群组,从中萌发的各种因素相互作用、共同改变,随着形势的变化再以新的结合方式面对未来。如果史学家决心找出德国自由主义失败的时间点,那么比起1848年,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或许更为恰当,因为那时的自由派分歧不断、缺乏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