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论商品的真实价格与名义价格或其劳动价格与货币价格(第3/6页)

用谷物规定的地租比用货币规定的地租能更好地保持地租的价值,即使在铸币面额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地方。伊丽莎白第十八年规定,国内各大学的地租的三分之二用货币支付,其余三分之一必须用谷物,或实物,或按当时最近市场上的谷价折合成货币支付。由谷物折合货币的部分,只占三分之一。但是到现在——按布勒克斯顿博士的话说——这三分之一的地租已经两倍于其余的三分之二了。照此计算,各大学的货币地租,几乎已经降至原有价值的四分之一,或原来所值谷物的四分之一了。但是,自腓力普和玛利王朝以来,英国铸币的面额几乎或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同一数量的镑、先令或便士,几乎含有同一分量的纯银。由此可见,各大学货币地租价值的下跌,完全是由银价的下跌引起的。

如果银价在下跌,同时铸币内所含的纯银量也在减少时,货币地租的损失就会更大。苏格兰铸币的含银量的变动比英格兰的要大得多,而法国又比苏格兰大得多。所以,法国和苏格兰原本很有价值的地租,到现在几乎一文不值。

在两个相隔久远的时代里,等量的谷物,比等量的金银或其他货物,更可能购买等量的劳动。所以,在两个相隔久远的时代里,等量的谷物更可能保持几乎相等的真实价值,能让其所有者购买或支配他人几乎等量的劳动。换言之,等量的谷物比等量的其他商品更可能购买或支配等量的劳动,因为,即便是等量的谷物也不可能购买或支配绝对等量的劳动。劳动者的生活资料或劳动的真实价格,正如我在后面的章节要说明的那样,在不同场合是大不相同的。在一个进步社会,劳动者所享有的生活资料比一个停滞不前的社会要丰富,而一个停滞不前的社会又比一个倒退的社会丰富。在一定时间内,谷物以外的其他任何商品所能购得的劳动量,将会与它当时所能购买的生活资料的数量成比例。所以,用谷物计算地租,只受一定数量谷物所能购买的劳动量的变化的影响。而用其他商品计算的地租,不但要受一定数量的谷物所能购买的劳动量的变化的影响,而且还要受一定数量的该商品所能购买的谷物数量变动的影响。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谷物地租真实价值的变化,从一个世纪到另一个世纪来说,比货币地租真实价值的变化要小得多,但就一年一年来说,却比货币地租真实价值的变动大得多。正如我在后面的章节说明的那样,劳动的货币价格并不随谷物的货币价格而逐年波动,它似乎不与谷物的暂时或偶然价格相适应,而与谷物的平均或普通价格相适应。我在后面的章节要说明,谷物的平均或普通价格,受白银的价值,受向市场供应白银的矿山出产量,以及将特定数量的白银运送到市场所需的劳动量消费的谷物的数量支配。尽管白银的价值在不同世纪变化很大,但在半个世纪到一个世纪的各年中,它的价值往往不会有太大变动,或者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所以,谷物的平均或普通价格在很长的时间内有可能维持不变或几乎不变。只要社会在其他方面保持相同或大致相同的情况下,劳动的货币价格也不会发生变化。不过,谷物的暂时或偶然价格却经常出现今年比去年高一倍,例如,从每夸特二十五先令涨到每夸特五十先令。但当谷价涨至每夸特五十先令时,谷物地租的名义价值和真实价值就要比以前高出一倍,或者说可以支配两倍的劳动量或更大数量的其他商品,但在这些波动中,劳动货币价格和大多数其他商品的货币价格仍保持不变。

由此可见,劳动才是唯一衡量价值的普遍和精确尺度。换言之,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用来比较不同商品价值的唯一标准,应该是劳动。我们不能用白银的数量去衡量不同商品在不同时代的真实价值,也不能用谷物的数量去衡量其不同年份的真实价值。但是,我们可以用劳动量非常精准地衡量不同商品在不同世纪或不同地区的真实价值。就不同时代而言,谷物是比白银更合适的衡量尺度,因为等量的谷物比等量的白银更能支配等量的劳动。然而,就不同年份而言,由于等量的白银比等量的谷物更能支配等量的劳动,所以白银是比谷物更好的衡量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