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〇回 看守相挑两枝花 名将容纳内应质(第2/3页)

却说大石源左卫门尉宪仪为了检阅聚集在这里的战船,带领五六十个士兵骑马从五十子城来到这里。仁田山晋六和天岩饼九郎急忙迎上去,说:“有事禀报。”宪仪听了,下马坐在马扎上。当下晋六禀告了有人来为千代丸丰俊请降之事。饼九郎接着禀报了他再次带来了丰俊的来使、滨县马助及其母妹之事;同时详细述说他偷看了马助与其故友某甲厮杀,证明丰俊想叛变做内应并非假话,所以才把马助等男女三人同船带来。宪仪听了很高兴,便让音音、曳手和友胜、妙真、单节等都上了岸,又亲自问其来意。按照对待降人的规矩,晋六下掉了友胜的双刀。友胜的回答与饼九郎的禀报丝毫不差。友胜诡称是千代丸丰俊的旧臣、滨县马助,呈上了丰俊叛变的降书。妙真改名是马助的母亲户山,单节自称是马助的妹妹叫子,音音改名樋引,曳手叫卧间,都更名改姓,一同参见了宪仪。大石宪仪登时打开降书看过后,又折起来揣在怀里说:“丰俊想叛变投降的请求,已由我方细作天岩饼九郎探知,所说的不错,不必怀疑。水战定在大后天。那时丰俊的余党,将破狱把丰俊劫出来,一同叛变,焚烧里见的战船。因此马助等不把家眷留在安房,一同带来甚好、把户山、叫子、卧间等三个女人留在城里做为人质。然而我方士兵没有认识丰俊的,所以把叫樋引的老妪交给武佐,留在船上,以便等丰俊来时,由她辨认。另外滨县马助要悄悄回安房,告诉故主丰俊和其他余党,做好叛变准备。我这就回五十子城禀报主君。明白了吗?”大家一同领命叩头,其中友胜也唯唯听命想离开。当下仁田山晋六把没收友胜的双刀又还给了他。友胜接过去带在腰间,与妙真、音音、曳手、单节使了个眼色后,向宪仪拜谢;并与晋六和饼九郎等告别,然后登舟往安房划去。

再说大石宪仪吩咐大岩饼九郎,带领原叫妙真的户山、原叫曳手的卧间和原叫单节的叫子等三个妇女,一同去了五十子城。他立即向主君定正呈阅了千代丸丰俊的降书;同时把派往安房的细作天岩饼九郎,带来了丰俊的密使滨县马助和老少四个女子之事也详细禀奏后,定正看过降书又听了所奏之事非常高兴,含笑地对宪仪额手称庆道:“日前你也听说过,那风外道人,遥望安房那边说发现洲崎隐约有黑气,他日那里必有内应,他预见的果然不错。现在不料竟有千代丸图书助丰俊做内应的喜事。而且又得到了赤岩百中和武田信隆的帮助,都是我家之洪福。这次出征必胜无疑。传令把户山、卧间、叫子等三个女子留做人质,交由箕田驭兰二看管。”他这样吩咐喜形于色。宪仪答道:“这诚如您所说是此次出征之吉兆。至关重要的是风外道人借风之事,臣明日去谷山再拜托道人,在初八开战之时一定要把风借到。另外关于做人质的女子传旨让驭兰二看管好。臣都遵命。”他回答后立即退下向箕田驭兰二传达了旨意,把带来的妙真、曳手、单节交给驭兰二后说:“她们虽是女流,但是千代丸丰俊的人质,要日夜注意看守。由朝时技太郎和天岩饼九郎做看守的头领。你也不能疏忽,要时时留心。”驭兰二恭敬地领命,把那三个女人放在一间净室内,不允许随便行动。技太郎和饼九郎是看守的头领,所以带了五六个士兵,轮流看守着。连地上的爬虫,水中之游鱼,都有雌雄交配之举,何况这饼九郎和技太郎年至三四十岁尚未娶妻,见曳手和单节既年轻又漂亮,爱不肯舍,大有野花夺目,村酒醉人之感。在左右无人时饼九郎便悄悄与技太郎商议道:“我想那个叫子是千代丸的余党滨县马助的妹妹,至今尚未嫁人,是很难得的大闺女。那个卧间有丈夫,可是前在战败时已经阵亡,不用说是个年轻寡妇。她们俩在不眠之夜也一定想郎君。我也久想弄个美娘子,但还没得其缘。作为这次的恩赏,我想请求主君把叫子或卧间赐给我做老婆,可是仗还没打赢,这个话不好提。既已有意,这样地日夜看着无异于画饼充饥。因此想先告诉那个户山,让她给做媒,以后再禀奏主君,你看如何?”他这样一说,技太郎早已乐得心花怒放,不觉已垂涎三尺,点头答道:“你说得对,我也早有此意。我日前去刺探军情,在安房暂且逗留,由于运气不好虽然一度被擒,但被放了回来。把里见将军的心意和那里的虚实都向将军禀报了,有点小功。因此我和你一同向主君求个老婆。将此事告诉户山老媪,先结了亲,你我岂不快活。你要卧间,还是叫子?”饼九郎听了忙说:“那还用问,我要难以到手的叫子。对户山老媪,你将我的请求告诉她。你的心意由我去说。”二人商议好了,便在无人的时候,轮流把妙真悄悄找过来,厚颜无耻地说出了他们的心愿,让妙真做媒。妙真听了大吃一惊,虽然很恨这两个人,但不便发作,怕他们因怀恨而起坏心,便表面上敷衍着,模棱两可地拖延时间。她一面用瞎话哄着他们,一面悄悄告诉曳手和单节说:“这虽然令人很气愤,但是犬阪所定的计策也就在这里。因此也是意外之幸,可以使我等有所作为。切不可露声色。”她这样一说,曳手和单节说:“我们明白。”她们这样答应着,可是心里十分气愤。推开夕阳斜射着的窗户仰望天空,心里无限悲伤。想想公婆再想想自己,哪里都使人愁绪满怀,虽是很少降雪的冬天,竟犹如秋天一样,触景生情,不禁泪洒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