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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有船。”

我早把贝蒂和她的船给忘了。我跟芬说起过她,这我也早忘了。

“对不起,”她笑着对我说,她的样子像是哭过。她松开我的衣服,伸出手飞快地擦了擦脸。“今天这一整天实在是古怪极了,班克森。”

我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仿佛正在施展魔法,正在经历某种演变。在我眼中,她是那么本色、天然,毫无遮掩,仿佛我们俩之间已发生了很多事,仿佛时光正往前飞跃,而我们已经成为恋人。“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先回屋去。”

我抱歉地冲坎那普耸了耸肩,也不知道他懂不懂我的意思。在那一刻,什么也不能把我和内尔分开。我担心地朝远处的地平线投去最后一瞥。空的。我还有一点儿时间。一路上我都紧跟在她身后。

我们没有喝茶。她倒的是威士忌,我们隔着厨房的桌子面对面坐着。“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我当然信。”

她站起身来。“对不起,我觉得我应该先把所有东西写出来。”她走到她的桌子跟前,往打字机里塞了一张纸。我等待着那疾风骤雨般的敲键声响起。但没动静。她走回桌边,重新坐了下来。“我想,可能我真的需要告诉你。”她长长地啜了一口威士忌。她的喉咙非常可爱,未受到热带气候的损伤。她放下酒杯,直直地看着我。

“如果我告诉芬这些,他一定不会相信我。他肯定会说是我编的,或是误——”

“你就说吧,内尔。”

“今天,我一走上女人路就觉得安静得反常,和上次她们不让我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于是我直奔最里面那栋房子而去。那房子上面的三个烟囱全在往外冒烟,所有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趁着还没人过来拦我,我把窗帘推开,立刻有一股又烫又臭的湿气往我脸上扑来,仿佛里面是个气味难闻的蒸汽室。我捂着嘴,刚想把鼻子伸到门口透透气,这时,麦伦把我拽进了屋里。她把我随身带来的篮子放下,告诉我,今天的这个仪式叫明雅那,而她们决定让我留下。

明雅那,她对我说,这个词她还从未听说过。等眼睛适应屋里的黑暗之后,她发现,她们正在灶台上的几口锅里用很少的水煮一种黑乎乎的、圆形的东西。屋里挤满了女人,人数比平常多得多。没人在修补绳子、编篮子或给婴儿喂奶。里面一个小孩都没有。几个女人在照看灶台上的锅,其他人则在周围的垫子上躺着。每当锅里的黑东西被翻过来,她们便会发出一阵喧哗。那些黑色的东西都是石头,光滑的圆石头,放在陶土做的平底锅里煮。这时,站在灶台边的女人们不再管那些石头,她们从火旁走开,手里端着一直在加热的小盆。每个躺在垫子上的女人和一个待在火边的女人配成一对。一个名叫耶佩的老太太把内尔带到一个垫子旁。“我本来还想去拿放在篮子里的笔记本,可被她给拦住了。她让我躺下。”耶佩在内尔身边蹲下,对扣子没多少经验的她笨拙地解开了内尔的裙子。然后,她把手指往盆子里蘸了蘸。拿出来的时候,她的手指上有一层厚厚的油在往下滴。她把手指放在内尔的脖子上,开始慢慢按摩,边揉边顺着她的背缓缓往下走。因为有那层厚厚的油,她的手移动起来很容易。“在里面所有垫子上,她们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按摩变得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快,而那些女人——你要知道,都是些勤劳能干而非娇生惯养的女人。在塔姆部落,有闲暇的反而是男人,他们整天闲坐着,偶尔在陶器或者身体上画会儿画。有工夫闲聊的,也都是男人——那些女人嘴里开始发出咕咕哝哝的声音,后来干脆大声呻吟起来。”

内尔起身去拿威士忌的瓶子,回来的时候,她把椅子挪到了我的侧对面。她把我们俩的杯子满上,然后将她的脚搭在我椅子腿的横木上。“你确定想让我接着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