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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问道,“要坐会儿吗?”

“我的肋骨疼,”她说道,“那儿也被他打了。”

“要不我们搭个出租车?”我问她。

她没有作答,我们继续往前走着。我们再次上了马路,从停在海岸边的汽车和从伊斯坦布尔来这儿度周末的人群之中穿过。进门的时候我看了看,车子在院子里停着呢。

“我哥哥回来了吧。”倪尔君说。

“没错,”我说,“你们马上去伊斯坦布尔看医生吧。”

她没说话。我们从厨房门进了房子。进门之后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忘了关天然气,炉子也还在烧着呢。我吓得马上关上了炉子,然后把倪尔君扶上了楼。法鲁克先生不在房间里。我扶着倪尔君躺到了沙发上,我正要把枕头给她垫上的时候,老夫人在楼上喊了。

“我在这儿,老夫人,我在这儿,我马上就来。”我应道。我给倪尔君的头底下也垫了个枕头。“你感觉怎么样?”我问她,“我这就去找法鲁克先生。”

我上了楼。老夫人出了她的房间,手里拿着拐杖,站在楼梯口。

“刚才你去哪儿了?”她问道。

“去集市了……”我回答道。

“这又是去哪儿?”

“稍等,”我说,“您回房间吧,我这就来。”

我敲了敲法鲁克先生的房间门,他没应声。我没有再等,推开门走了进去。法鲁克先生正躺在床上看书呢。

“他们一会儿就把车给修好了,雷吉普,”他说,“昨晚麦廷开着,在路上莫名其妙地就熄火了。”

“倪尔君女士在楼下,”我说,“她在等你。”

“等我吗?”他问道,“为什么?”

“雷吉普,”老夫人喊道,“你在那儿干吗呢?”

“倪尔君在楼下,”我说,“您还是下楼看看吧,法鲁克先生。”

法鲁克愣了会儿,他看着我,扔下书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便走出了房间。

“老夫人,我这就来了,”我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您站在那儿干吗?”我问道,“我扶您躺到床上去。您站在这儿会着凉的,再说您也累了。”

“虚伪!”她说道,“你又在说谎。法鲁克刚才去哪儿了?”

老夫人的房间门敞开着,我径直走了进去。

“你在那儿干吗呢?”她问道,“别把东西搞乱了。”

“我要给房间通通风,老夫人,”我说,“我什么东西也不会碰的,您瞧好了。”

老夫人也进了房间。我打开窗户。

“您快躺到床上去吧。”我说。

她躺到床上,像个孩子似的用被子蒙上了头,仿佛一时间忘记了厌恶。突然,她像个孩子似的,好奇地问道:

“集市上有什么?”她问,“你看到什么了?”

我走过去掖了掖被角,拿过枕头噼里啪啦地拍起来。

“什么也没有,”我说,“人们已经看不到美丽的东西了。”

“倔侏儒!”她说,“我太了解你了。我没有问你这个。”她闭上了嘴,脸上充满了仇恨和厌恶。

“我买了新鲜水果,您要是想吃的话,我给您拿来?”我问道。

她没吭声。我带上房门,下了楼。法鲁克和倪尔君已经聊了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