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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听说,这件事在目前还是高度机密,所以你没听过,我并不会特别觉得意外。有巴拿马最高层的官员参与其事,可是他们保持沉默,暗中见面。那些日本人不听别人讲道理,和运河有关的事情他们就一意孤行。你那个亲爱的艾尔尼·狄嘉多也掺一脚,他们说,理当如此嘛,所以我也没太惊讶,早料到了。我从来没办法像你一样,对艾尔尼那么热络。老总也为这件事忙得不可开交。他在远东旅程中消失的那几个小时,忙的就是这档事。”

一阵长长的停顿。她最长的一次。起初他以为她是在思索这个情报有多罪大恶极。

“老总?”她重复说。

“总统。”

“巴拿马总统?”

“嗯,总不会是美国总统吧,对不对,亲爱的?”

“你为什么叫他老总?欧斯纳德是这么叫他的。哈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模仿欧斯纳德先生。”

“她已经在临界点了。”当天晚上,潘戴尔用电话报告。他讲得很快,以防被偷听。“事关重大。她在问,她能胜任吗?那里有些事她不想知道。”

“哪种事?”

“她没说,安迪。她还在下决心,她担心艾尔尼。”

“怕他识破她?”

“怕她自己识破他。艾尔尼和他们其他人一样伸着长手,清廉先生的形象只是表面文章。‘这是我宁可不看的部分。’她告诉我。这是她说的话。她正在鼓起勇气。”

第二天晚上,在欧斯纳德的建议下,他带她到马利斯科之家吃晚饭,窗边的位子。她点了奶酪焗龙虾,让他很吃惊。

“哈瑞,我不是石头做的,我有情绪,我变了。我是个有感情的人类。你希望我吃明虾和比目鱼吗?”

“露,只要你觉得自在,我希望你什么都试。”

她准备好了,他断定,看着她大啖龙虾。

“欧斯纳德先生,很乐意通知你,你预付订金的第二套西装已经做好了。”第二天早上,潘戴尔宣布。这回是从他的裁剪室打电话。“已经一件件分开折好,用薄棉纸包好,装盒了。我希望很快能收到你的支票。”

“太棒了。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聚一下?我很想试穿。”

“恐怕不行,先生,我们不能全部一起来,这不是原来的条件。就像我说的,我量身,我剪裁,我试穿,全部都是我自己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也负责送货。没有其他人涉入,绝对没有,只有你和我,没有第三者直接涉入。我和他们谈过一次又一次,可是他们不肯让步。要做就通过我,否则拉倒。这是他们的原则,没法改变,抱怨也没用。”

他们在巴拿马饭店的可可酒吧碰面。潘戴尔得放声嘶吼,才压得过乐团的声音。

“这是她的道德观,安迪,就像我说的。她很固执,她尊敬你,她喜欢你,可是你已超出她的界线之外。尊敬与服从丈夫是一回事,身为美国人、替英国人刺探她的老板又是另一回事,先不管她的老板是不是背叛神圣的托付。你可以说这是伪善,说这就是女人。‘别再提起欧斯纳德先生。’她说,那是个临界点。‘别带他到这里来,别让他和我的孩子说话,他会污染他们。绝对不要告诉他说我同意你要求我做的龌龊事,或者我加入缄默反抗运动的事。’虽然很痛苦,安迪,我坦白告诉你,只要露伊莎一脚踩进去,就只有隐形轰炸机才能让她移动。”欧斯纳德自己抓起一把腰果,头往后仰,张开嘴,全丢进口中。

“伦敦不会高兴的。”

“那他们也只好忍耐对不对,安迪?”

欧斯纳德一面嚼一面想,“没错,他们要忍耐。”他赞同道。

“而且她也不提供任何书面的东西。”潘戴尔似乎后来才又想到似的再补上一句,“迈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