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3/5页)

阿:是这样的.

苏:在一个国家里假如这种人只是少数,作为大多数的都是头脑清醒的人.那么,这少数人便会出国去做某一外国僭主的侍卫,或在某一可能的战争中当雇佣兵.但是如果他们生长在和平时期,他们就会留在本国作很多小邪恶.

阿:你指的是哪种恶呢?

苏:做小偷.扒手.强盗,剥人衣服的,抢劫神庙的,拐骗儿童的;假如生就一张油嘴,他们就流为告密人.伪证人或受贿者.

阿:你说这些是小恶,是有条件的我想,是由于这种人人数还少.

苏:是的.因为小恶是和大恶相比较的小.就给国家造成的苦害而言,这些恶加在一起与一个僭主暴君造成的危害相比,象常人说的,还是小巫见大巫.但一旦这种人及其追随者在一个国家里人数多得可观并且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时,他们再利用上民众的愚昧,便会把自己的同伙之一,一个自己心灵里有最强大暴君的人弄上僭主暴君的宝座.

阿:这是十分自然的,他或许是最专制的.

苏:所以,人民如果听之任之,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国家拒绝他,那么,他就也会如上面说过的那个人打自己的父母一样,惩戒自己的祖国(假如他能做得到的话),将新的密友拉来置于自己的统制之下,把从前亲爱的母国......如克里特人称呼的......或祖国放于自己统治之下.而这大约也就是这种人yu望的目的.

阿:对,目的正好在此.

苏:所以,这种人掌权之前的私人生活不是如此吗:他们起初和一些随时准备为之帮闲的阿谀逢迎之徒为伍;而他们如果自己有求于人的话,他们也会奉迎拍马低三下四地来表白自己的友谊,尽管一旦目的达到,他们又会另唱一个调门.

阿:确实是这样.

苏:所以他们一生从来不真正和任何人交朋友.他们不是别人的主人便是别人的奴仆.僭主的天性是永久也感觉不到自由和真正友谊的滋味的.

阿:完全是这样.

苏:所以,我们如果称他们是不可靠的人,不是对的吗?

阿:当然很对!

苏:假如说前面我们一致同意的关于正义的定义是对的,那么我们关于不正义的描述就是不能再正确的了.

阿:的确,我们是非常正确的.

苏:关于最恶的人给我们一言以蔽之.他们是醒着时能够干出睡梦中的那种事的人.

阿:绝对正确.

苏:这恰恰是一个天生的僭主取得绝对权力时所发生的事情.他掌握这个权力时愈长,暴君的性质便越强.

格劳孔(这时候插上来说):这当然是肯定.

苏:如今不是可以看出来了吗:最恶的人不也正是最为不幸的人吗?并且,因此,他执掌的专制权力愈大,掌权的时间愈长,其实他的不幸也愈大,不幸的时光也愈长吗?当然,众人各有各的看法.

格:肯定的.确实是如此.

苏:专制君主的人不是更象专制政治的国家吗?民主的人不也就象民主政治的国家吗?如此等等.

格:当然对的.

苏:我们可以作象下面的推论:在美德和幸福方面,不同类型的个人间的对比关系就象不同类型的国家之间的对比关系.是吗?

格:怎么会不是的呢?

苏:那么,在美德方面僭主专政的国家与我们起初描绘的王政国家对比起来怎么样呢?

格:它们正好相反:一个最善而一个最恶.

苏:我不再往下深究哪个最恶而哪个最善了.因为那是一明二白的.我要你判断一下,在幸福和不幸方面它们是否也如此相反?让我们不要只将眼光放在僭主一个人或他的少数随从身上以致眼花缭乱看不清问题.我们要既广泛又深入地观察整个城邦,应该经过这么无遗巨细地透视它的一切方面,透彻地了解了它的全部实际生活,再来发表我们的看法.

格:这是一个十分好的动议.大家都十分清楚:没有一个城邦比僭主统治的城邦更不幸的,也没有一个城邦比王者统治的城邦更为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