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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九三五年我的第一次沙地橄榄球赛大约在十月份举行,观众很少:那是个周六的清晨,我的那帮人挑战来自罗斯芒特的某某球队,对,事实上是德雷克特猛虎队(我们)对罗斯芒特猛虎队,到处都是猛虎队,我们在洛厄尔《太阳报》上向他们挑战,我们的队长斯科奇奥·博尔迪尤在该报刊登了一篇小文章,由我做了修改:“德雷克特猛虎队,队员十三至十五岁,本周六早晨在德雷克特猛虎球场或者任何一个球场,挑战任何一个十三至十五岁的橄榄球队。 ”没有任何正式的球队俱乐部联合会,只是一群孩子,仅有一些大个子带着边线链和桩子前来正式测量总码数。

在这场球赛中,尽管我也许是球场上岁数最小的队员,但却也是唯一的大个子,是橄榄球意义上的大个子,也就是说,粗壮的双腿,熊腰虎背。我九次触地得分,我们在丢了三分之后以六十比零赢了比赛。从那天早晨起,我就寻思,我这一辈子都将像那样触地得分,永远挡不住或者被擒抱摔倒;不过,接下来一周里有一场重要比赛,那帮经常在波塔基特维尔 [4] 社交俱乐部我父亲的台球房和保龄球场里厮混的一些岁数稍大的家伙们决定要让我们见识见识橄榄球赛的猛烈撞击。他们(其中的某些人)要教训我们的理由很充分:我父亲经常把他们赶出俱乐部,因为他们从来没花五分钱喝一杯可乐或者玩一轮台球,或者打一圈保龄球;他们只是泡在那里,抽着烟,伸长腿,阻挡真正来娱乐的常客们的道路。我当时还不太清楚未来会发生的事,那天早晨九次触地得分之后,我冲进我的卧室,用印刷体手写了一条新闻大标题和一则报道,宣布杜洛兹九次触地得分,德雷克特六十比零大胜罗斯芒特! 这份报纸,唯一的一份报纸,我三分钱卖给了我唯一的顾客尼克·里戈洛波洛斯。尼克是个病人,大约三十五岁,他喜欢读我的报纸,因为他无所事事,而且很快就要坐轮椅了。

大赛来临了。正如我说过的那样,那些手插在口袋里的成年男子,吹着口哨嘻嘻哈哈穿过田野来了,携妻带女,还有一帮帮其他的男人和男孩;他们都沿着边线一字站开,观看引起轰动的德雷克特猛虎队迎战一支更强的球队。

事实是,“台球房”球队的平均岁数是十六至十八岁。不过,我们这个队里也有几个粗野的男孩。我有艾迪博伊·比索内做我的中锋,他个头大岁数也比我大,但不喜欢在守卫区奔跑,而是喜欢在对阵开球线内横冲直撞,为带球进攻队员打开缺口。他硬得像块石头,要不是他的学业平均成绩都是E或者D,他很有可能日后成为洛厄尔高中橄榄球队历史上最伟大的线上球员之一。我的四分卫是聪明强壮的小斯科奇奥·博尔迪尤,他传球漂亮极了(后来也成了出色的棒球投手)。我还有另一个精瘦结实的男孩,名叫比利·阿陶德,他真的能撞倒对方带球进攻队员,每当他做到这一点,他就会吹嘘一个星期。我还有其他一些不太起作用的队员,像迪基·汉普希尔,一天早晨,他实际上穿了他最好的礼服来打球(右边锋),因为他要去参加一个婚礼,生怕弄脏了他的礼服,所以不让任何人碰他的衣服,他也不去碰任何人。我有G. J. 里戈洛波洛斯,他发火的时候相当不错。为了这场大赛,我设法从现已销声匿迹的罗斯芒特猛虎队招募了邦戈·鲍德温,他很强壮。不过,我们都只有十三四岁。

一开球,我抢到球就跑,大龄男孩们蜂拥而上,把我压在底下。我在人堆下紧抱着球,突然,十七岁的哈尔马洛,在台球房里被撵走的那个家伙,在众多身体的掩护下猛打我的脸,一边打一边还对他的同伙说:“打这个杜洛兹的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