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四十八章 谈战马(第3/4页)

驾驭马匹不用马嚼只用鞭子[14]。

——卢卡努

努米底亚人骑马不使马嚼[15]。

——维吉尔

没有嚼子的马样子很难看,

就像奔跑时一样挺着脖子伸着脑袋[16]。

——李维

阿尔方斯[17]这位在西班牙率领红肩带骑士团的国王,特别为骑士们规定,不得乘骑骡子,否则就处以一银马克的罚款。这是我不久前从格瓦拉[18]的书信集里看到的。有人把他的信称为“金玉良言”,他们的看法同我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

《侍臣》[19]的作者说,在他那个时代之前,贵族骑骡子是受人指责的(阿比西尼亚人正相反,地位越高,越接近他们的主子皇上,就越要找骡子骑来撑面子);色诺芬说,阿比西尼亚人总是将他们的马牢牢拴在厩内,因为它们非常顽劣暴躁,要解开上鞍辔很费时间,为防止在敌人突然袭击时来不及投入战斗而遭受损失,他们从来不在没有壕沟和寨墙的营地里宿营。

他那位居鲁士是骑兵方面的大师,他严格地训练马匹,非等它们洒下汗水完成某种科目才叫人喂它们。

斯基泰人在打仗时为情势所迫,就取其马血止渴充饥,

萨米蒂亚人靠喝马血活着[20]。

——马提雅尔

克里特人遭到梅特鲁斯的围困,没有别的东西解渴,只有喝马尿。

为了说明他们军队的管理和保障比我们的军队强得多,土耳其人说,他们的士兵只饮水吃大米和咸肉末,每个人都可轻易地背负一个月的这种食粮;除此之外,他们还懂得像鞑靼人和俄罗斯人那样,靠马血生存并往马血中加盐。

在西班牙人来到的时候,新印度的居民将人和马都看成是高于他们种性的神或兽。有些部族在被打败之后,跑来向人求和讨饶,送上金子肉食,也总少不了给马匹送去,嘴里还说着对人说的一样的话,把马匹嘶叫当成同意妥协与休战。

在这一边的印度,乘坐大象在从前是一等君王的礼遇,二等的是坐四马拉的大马车,三等的是骑骆驼,末等下贱的则是骑马或坐单马拉的车。

当代有人写道,他在那个国度里见过一些地方的人,骑着带鞍子、马蹬和笼头的牛,他觉得他们的姿态挺优美。

昆图·法比乌斯·马克西姆·卢里亚努在同撒木尼人作战时,见他的骑兵冲锋三四次都未突破敌人的阵线,便采纳了这样一个建议:取下马的络头,用马剌狠狠地刺马,结果,什么都挡不住这些马,它们穿过倒地的兵器与人群,为步兵打开了通路,使敌人遭到血腥的惨败。

昆图·富尔维乌斯·弗拉古斯在同克尔特伯里亚人作战时,也下了同样的指令:“如果你们取下马的络头,催马冲向敌人,你们的马就会更加迅猛。这是罗马骑兵获得成功、赢得荣誉所经常采用的办法……马的络头这样一摘去,就突破了敌人的队伍;接着它们又掉过头再次穿过敌群,冲断他们所有的长矛,将他们大杀一阵[21]。”

从前,当鞑靼人向莫斯科大公派去使节时,大公就得对他们采用这样的礼节:徒步迎上去,敬上一杯马奶(这是他们喜欢的饮品),如果在喝的时候有奶滴在他们的马鬃上,他就得用舌头去舔干净。在俄罗斯,巴雅塞特皇帝[22]派去的军队遇上了可怕的雪灾。为了抗雪御寒,有人竟然杀马剖腹钻到里面吸取这点生命的热量。

巴雅塞特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被帖木儿打败,若不是在过一条小溪时不得不让他乘坐的阿拉伯母马喝个痛快的话,他是逃得很快的。马喝了水没了力气,身体发凉,很快就被追兵赶上了。让马撒尿会使马松懈,这样说是对的,可是让它饮水,我倒觉得会使它恢复体力,更有劲头的。

克罗伊斯在途经萨尔特城时,在那里找到几处牧场,牧场里有大量的蛇,他的军马却吃得津津有味。希罗多德说,这对他的战事是个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