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第4/7页)

“您觉得什么事情才是值得一说的呢?”

“我觉得日常生活中所有不正常的事都可以说一说。”

亨利爵士微笑着说:“我对于英国人的日常生活了解得并不多,因为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的时间我都是在美国和加拿大度过的。但我希望像丢失一只皮鞋这种事并非此地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您的意思是,您丢失了一只皮鞋吗?”

“哦,亲爱的爵士,”摩梯末医生叫道,“它只不过是被放在别的地方了。等您回去以后一定能够找到的。您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小事来麻烦福尔摩斯先生呢?这有用吗?”

“是福尔摩斯先生问我的啊。”

“对,”福尔摩斯说,“不论这件事情看起来是多么地不可思议——您说您丢失了一只皮鞋,对吗?”

“唉,还不是因为放错了地方吗?昨天晚上,我把两只皮鞋放到了门口,但今天早上就只剩下一只了,我找到那个给我擦皮鞋的家伙,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让我感到郁闷的是,这是一双高筒皮鞋,我是昨天晚上刚刚在河滨路那边买来的,一次也没有穿过。”

“既然您连穿都没有穿过,为什么还要拿到外面去找人擦呢?”

“那双鞋是浅棕色的,连油都没有上过呢,所以我就拿到擦皮鞋的那里,后来又把它放在外边晾干了。”

“这么说,您昨天刚到伦敦就马上在街上买了一双高筒皮鞋,对吗?”

“不只是皮鞋,我还买了很多东西,都是摩梯末医生陪着我一起去买的。您也知道,既然是去那里当一位绅士,那我就一定要穿上令当地人认可的服装,或许我在美国西部生活的时间太长,沾染上了一些不良的生活方式,让我看起来有些浪荡不羁。除了一些其他必需品外,我就只买了这样的一双棕色高筒皮鞋——花了我六块钱——但却连一次都没有穿过。”

“被偷走的东西如果不成对儿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歇洛克·福尔摩斯说,“我的想法与摩梯末医生是一样的,不久,您可能就会找到那只丢失的皮鞋了。”

“啊,先生们,”爵士以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现在我已经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细节都告诉你们了。我想也到了你们兑现自己的诺言的时候了,你们快把大家共同关注的事详细地给我讲一遍吧。”

“您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福尔摩斯回答,“摩梯末医生,我想最好还是由您像昨天给我们讲述时那样,把您知道的事情再复述一遍吧。”

得到福尔摩斯的鼓励以后,这位投身医学事业的朋友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份手稿,像昨天早晨那样,把所有与案件相关的情况再次叙述了一遍。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地从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啊,听起来似乎我是得到了一笔带着怨气的遗产,”在听完了冗长沉闷的叙述之后,亨利爵士说道,“不过,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过这只猎狗的故事了,这也是我父亲最喜欢给我讲的一个故事,但我在这之前从来就不觉得它是真的。说到伯父去世的事情——唉,这让我的内心感到很难过,而且到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看起来,连你们好像也还不是十分地确定这件案子到底应该让警察来管呢,还是应该让牧师来管呢?”

“确实是这样。”

“现在,我在旅馆中又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我觉得它应该和这件事有很大联系。”

“匿名信事件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在沼泽地发生的事,有人比我们知道得还多。”摩梯末医生说道。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福尔摩斯说道,“看起来寄信的人对您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似乎只是给您提出了一个危险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