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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给了你一大沓文件,”罗布说,“里面写的是什么?”

我从你手中接过信封,此时你手指碰触到我,让我神志癫狂。你是故意要重新点燃我心中的欲火,你很清楚,也无法克制,你正要再度将我带往悬崖边缘,只不过你知道你永远不会跟着我一起跳下去。我没穿西装外套。你看着我解开衬衫纽扣,将信封插入,贴着我赤裸的肌肤,往下一直放,直到信封底端插在腰际和长裤的裤带之间。我扣上纽扣时,你也看着我,而我有种羞愧的感觉,如同我刚和你做过爱。我以优秀外交官的身份想请你喝杯咖啡。你婉拒了。我们面对面站着,有如两人等着音乐开始播放,好让肉体有理由接近。

“罗布问你文件里面写的是什么。”莱斯莉提醒伍德罗,将他从意识领域之外拉回。

“文件是在描述一桩大丑闻。”

“在肯尼亚吗?”

“内容被列为机密。”

“被特莎?”

“少装蒜了。她有什么资格将任何东西列为机密?”伍德罗动了肝火。对于情绪失控感到后悔时已经太迟。

你一定要强迫他们采取行动,桑迪,你在催促我。你的脸色因为痛苦与勇气而苍白。你夸大做作的冲动并未因真正的悲剧而消减。你的眼睛泪水盈眶,自从产下死胎后,眼珠就一直在泪海中游泳。你的嗓音声声催人,同时也声声爱抚,一如以往在不同程度间左右游走。我们需要支持者,桑迪。在我们圈子之外的人。这个人必须具有官方身份,而且必须很能干。答应我。如果我能信任你,你也能信任我

所以我说出口了。和你一样,我也会一时冲动而做出身不由己的事。我相信。相信上帝。相信爱。相信特莎。我们一起在舞台上时,我相信。每一次我来找你,都会不由自主出卖自己,而你也希望我这么做,因为你同样也沉迷于禁忌关系与戏剧场景。我答应,我说,而你也逼我再说一次。我答应,我答应。我爱你,我答应。这就是暗示现在可以亲吻我的嘴唇,道出可耻承诺的嘴唇:亲吻一下封住我的嘴,订下契约;匆匆一拥束缚住我,让我嗅嗅你的头发。“文件放在袋子里送到在伦敦的相关副部长那里。”伍德罗解释给罗布听,“在那时才加上机密等级。”

“为什么?”

“因为文件中含有严重的指控。”

“对谁不利?”

“拒答,抱歉。”

“是公司吗?还是个人?”

“拒答。”

“文件共有多少页,你记得吗?”

“十五页。二十页。还有个附注之类的东西。”

“有没有相片、插图、物证之类的东西?”

“拒答。”

“有没有录音带?磁盘——告白、陈述的录音?”

“拒答。”

“你把文件送给哪位副部长?”

“伯纳德·佩莱格里爵士。”

“这里有没有留副本?”

“我们的政策是这里敏感数据放得越少越好。”

“你自己有没有留副本?”

“没有。”

“文件是打印的吗?”

“谁打的?”

“文件是打印的还是手写的?”

“打印的。”

“谁打的?”

“我不是打字机专家。”

“是电子打印机,还是文字处理机?或是计算机?你记不记得是什么样的打印稿?字体呢?”

伍德罗对他很不悦地耸耸肩,接近粗暴的地步。

“比方说,不是斜体字吧?”罗布不放过。

“不是。”

“还是那种半连接起来的假手写字体?”

“是极为普通的罗马字体。”

“计算机打字。”

“对。”

“这么说来,你的确是记得了。附件也是打印的吗?”

“大概吧。”

“同一种字体?”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