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牙医(第2/2页)

现在,终于,亨奇利先生自己关掉了电钻。

“结束了?”密涅瓦夫人充满希望地歪嘴笑道。

“恐怕还没。但我想你应该快受不了了。我最好让你歇歇。”

突然像变戏法一样,布莱小姐深红色的指间夹住了一个注射器。密涅瓦夫人觉得,她也可以同样容易地变出一颗台球、一只白兔子,或者一副王牌同花顺。注射器的针头很尖,但效果却如魔法一般,她立刻感觉右脸不再属于她。她伸出手指好奇地抚摸脸颊。仿佛摸的是别人的脸;因此,从触觉上来说,这就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不是通过镜子——照镜子时眼睛总是受到双重压力,即观察也被观察——而是从外在,透过一扇窗户,从轮廓中无意识间抓到自己。

噢!快去叫约翰·邓恩,她又一次不耐烦地想道。跑吧,小天使,跑过天堂的棕榈大厅和镀金走廊,把他的名字(当作你的习惯)变成一个慢吞吞的降调二音节单字。“邓——恩——先——生…… 邓——恩——先——生……”告诉他,在亨奇利先生的手术室里,至少有两首诗等着他来写。布莱小姐会把钢笔递给他。

[34] 反刺激物,原文是counter irritant,指的是一种药物,敷于皮肤上,激起痛楚,以减轻别处一个更强烈的痛苦。

[35] 凯特·巴拉斯(Kate Barlass),苏格兰国王詹姆士一世的王后的女官,传说有人要刺杀国王和王后,她便将他们房门的门闩拔掉,让国王和王后及时逃走,幸免于难。(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