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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错了:早在案发多年前,她就一直有这样的渴望。八岁时,她对兄弟们宣称,她以后要去捕捉大盗。他们尽情嘲笑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为她是个女孩,是他们的姐姐或妹妹。罗宾暗自希望他们的反应只是出于群体性的男性本能,而不是因为她能力不足。尽管如此,这件事让她失去自信,她再也没对三个大嗓门的兄弟表达自己对侦探工作感兴趣。她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她之所以会选择心理学专业,是因为它能与犯罪调查中的心理测写工作产生联系。

强奸犯堵死她追求这一目标的道路。这是此人从她手里夺走的又一件东西。罗宾从极度脆弱的状态下慢慢恢复,周围所有人似乎都觉得她随时有可能重新倒下。在这种情况下,要坚持梦想太难了。她疲惫不堪,又不忍拂了家人的好意——她最需要他们时,他们竭尽全力保护她,爱她——就此把多年的志向抛诸脑后。大家看到她终于放弃,似乎都很欣慰。

然后临时中介一个疏忽,把她派到私人侦探所。她本来只有一个礼拜的实习期,结果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仿佛是个从天而降的奇迹。不知怎的,她帮上了正在挣扎的斯特莱克的忙,先是靠运气,然后是靠天赋和坚持。一个陌生人为了自己的变态享受把她当成随用随弃的玩物,殴打后又差点掐死她之前,这是她最想得到的工作。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斯特莱克?斯特莱克之前已经很担心她的安危。现在呢?罗宾相信,斯特莱克会觉得她太脆弱,无法胜任工作,无法承担与他共事必须承担的那些责任。她很快就会退出第一线。

乔治王朝时代风格的房间沉默稳重,令人压抑。

罗宾挣扎着钻出沉重的被褥,走过倾斜的木地板,进了浴室。里面没有淋浴头,只有一个爪脚浴缸。过了十五分钟,她正在穿衣服,手机在梳妆台上响了。还好她昨晚记得充电。

“嗨。”斯特莱克说,“感觉如何?”

“还好。”她声音嘶哑地说。

她知道,斯特莱克一定马上就会叫她别去上班了。

“沃德尔刚才打来电话。他们找到尸体的其他部分了。”

罗宾一屁股坐到绒绣凳子上,双手紧紧抓住手机。

“什么?在哪儿?她是谁?”

“我去接你,见面再谈。警察想找我们聊聊。我九点到你的门口。别忘了吃点东西。”他最后说。

“科莫兰!”罗宾听他要挂电话,叫了一声。

“嗯?”

“我还……我还没失业吧?”

短暂的沉默。

“你说什么呢?你当然没失业。”

“你没……我还……什么都没变?”她说。

“你会听我的话吗?”他问,“我说不许在天黑后工作。从现在开始。你会听吗?”

“会。”她说,声音微微颤抖。

“那就好。九点见。”

罗宾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末日并没到来,斯特莱克还需要她。她刚要把手机放回桌上,发现手机有一条有史以来最长的短信。

罗宾,我一直在想你,睡不着觉。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这一切没有发生过。是我太差劲,我没什么可辩解的。我那时二十一岁,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你是独一无二的,我不可能像爱你这样爱别人。从那时之后就只有你一个人。我嫉妒你和斯特莱克的关系,你可能会说我做了那种事,根本没有权利嫉妒。但在我内心某个地方,我也许觉得你值得拥有比我更好的对象,这才是我嫉妒的原因。但我知道,我爱你,我想娶你。这些如果不是你想要的,那我只能接受。可是,罗宾,拜托了,给我发个短信,让我知道你平安无恙,拜托了。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