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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don't give up but I ain't a stalker,

I guess I'm just an easy talker.

Blue Öyster Cult,‘I Just Like To Be Bad’

我从不放弃,但也不是跟踪狂,

我只是个容易搭话的对象。

——蓝牡蛎崇拜乐队,《我就喜欢为非作歹》

“谢谢,我知道什么叫黑色幽默,”一个小时后,罗宾说,她既生气又觉得好笑,“可以换一个话题了吗?”

斯特莱克后悔自己在会议室里开了那句玩笑。罗宾去了洗手间,二十分钟后才回来,脸色惨白而萎靡,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表明她重新刷了牙。他们离开警察局后,斯特莱克没再打车,而是提议沿着百老汇街往下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然后他们走进距离最近的羽毛酒吧,斯特莱克点了壶茶。他其实想喝啤酒,但罗宾没接受过他以前受过的那些训练,并不认为酒精和血淋淋的犯罪现场照片是什么绝妙搭配。他生怕点啤酒会更让罗宾觉得他冷酷无情。

现在是周三上午十一点半,羽毛酒吧里空空荡荡。他们在酒吧后方找了张桌子,远离正在窗边低声交谈的两名便衣警察。

“你去洗手间时,我给沃德尔讲了那位毛线帽朋友的事,”斯特莱克对罗宾说,“他说会派几个便衣,在丹麦街周围巡逻几天。”

“你觉得媒体还会回来吗?”罗宾问道。她之前没想到这件事。

“但愿不会。沃德尔不会把伪造信件的事说出去。他说这件事如果走漏了风声,等于送了那疯子一份大礼。他认为凶手真的想要嫁祸于我。”

“而你不这么看?”

“不,”斯特莱克说,“他没疯到这种程度。这件事比看起来诡异。”

他陷入沉思。罗宾不愿打扰他思考,也在一旁沉默不语。

“恐怖主义,这才是他的目的,”斯特莱克慢慢地说,挠着满是胡茬的下巴,“他想恐吓我们,尽可能扰乱我们的生活。说实话,他成功了。咱们的办公室里现在挤满警察,我们还要被叫过来问话,大多数客户都跑了,而你——”

“别担心我!”罗宾立刻说,“我不想让你担心——”

“看在见鬼的老天分上,罗宾,”斯特莱克瞬间火了,“你我昨天都看见了那家伙。沃德尔觉得我应该叫你待在家里,我——”

“拜托了,”罗宾说,清晨时产生的那种恐惧卷土重来,“别叫我回家——”

“为了逃避家庭生活而被人杀掉,值得吗?”

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看见罗宾被刺得缩了一下。

“我没把这当成逃避的借口,”她喃喃,“我爱这份工作。我今天早上醒过来,想起昨晚说的那些话,担心得要命。我担心你——你也许会觉得我不够坚强。”

“这和你昨晚告诉我的事情无关,也和坚强无关。现在有个疯子可能在跟踪你,而他已经把一个女人砍成了碎块。”

罗宾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什么都没说。她饿坏了,但她想到酒吧里那些肉类食物,就觉得头上正在冒冷汗。

“这总不可能是他第一次杀人吧?”斯特莱克自言自语地说,黑色的眼睛紧盯着吧台上方手写的各种啤酒品牌,“砍了她的头,切断她的四肢,再把她身体的一部分带走。他不可能第一次就干得这么仔细吧?”

“我想是的。”罗宾表示同意。

“他是为了快感而杀人。他在那间浴室里享受了一场孤独的狂欢。”

罗宾不知道自己是觉得饿还是恶心。

“一个和我有私怨的虐待狂,找机会把各种爱好结合在一起了。”斯特莱克说,觉得好笑。

“你怀疑的那几个人里有这样的人吗?”罗宾问,“据你所知,他们中间谁以前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