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肥胖:收入差距越大,腰围也就越大(第3/5页)

《太阳报》报道的三名肥胖儿童似乎都试图通过向食物求安慰来应对家庭破碎的问题。9岁的女孩表示:“我唯一感兴趣的东西就是巧克力。我活着就是为了它……当我伤心或是忧虑时,我就吃东西。”在父母离婚后,她哥哥的体重在5年之内增加了210磅。

几年前,《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 )发表了名为“致命的饮食”的系列报道,关注的是美国内城区的营养问题。接受采访者中有一位生活在暴力泛滥的公房区的13岁女孩,她表示食物和电视能够起到缓解紧张的作用。一位失业女性表示知道自己的饮食会损害肝脏和动脉,但仍然愿意尽可能“滋润地活着”。一位祖母抚养着自己的孙辈,因为她的女儿吸食可卡因上了瘾,她表示:

此前,我对女儿吸食可卡因十分生气,饭都吃不下。后来我发现了百事可乐,对我来说这就像是毒品一样,没有它我就什么也干不了。我曾经在醒来时发现手里抱着一瓶百事可乐。三升百事可乐就能让我度过一天。

近期的研究认为,食物刺激长期过度进食者大脑的方式和毒品刺激瘾君子大脑的方式是一样的。对大脑进行扫描后,研究发现肥胖者对于食物和吃饱的反应和瘦子截然不同。

为了社会地位而进食(或是不进食)

然而,决定食物选择和饮食结构的不仅仅是我们的感觉,社会因素也会发挥作用。我们出于复杂的文化理由来决定吃哪些食物。有时我们喜欢从小就吃的食物,对我们而言,它们就如同家乡一样;有时我们则喜欢代表着我们所向往的生活方式的食物。我们为别人献上食物,以表示对他们的爱意,或是希望表现得成熟,又或是希望表明自己很慷慨。也许,食物从来都发挥着这样的作用:它具有丰富的社会含义,因而是盛宴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如今人们已经可以轻松地获得廉价的高能量食物;无论经常享用盛宴能够带来多大的社会收益,这都不足以弥补其造成的伤害。

在《华尔街日报》的“致命的饮食”系列报道中,一名刚刚从波多黎各来到美国的男子表示,自己一家曾一成不变地食用米饭、大豆、蔬菜、猪肉和鱼干。自从来到芝加哥后,他们开始享受汽水、披萨、汉堡、加糖的早餐麦片、热狗和冰淇淋。“我给孩子买不起昂贵的鞋子和衣服……但食物没那么贵,所以我让他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们一家尤其喜欢吃快餐,每个月都要吃两次,而且孩子们还想吃更多次。“快餐店的感觉很好……我们感到自己就是美国人,感觉我们身在这里、属于这里。”

一名17岁的新泽西居民表示,买得起快餐能够证明你的经济地位,表明你口袋里有钱,不必等待月底才发放的福利金。

一名37岁的男子表示,他将一半薪水都花在了快餐上。在接受采访的当天,他已经三次前往麦当劳,正打算在这天结束前再去趟肯德基和另外一家中餐外卖店。对他而言,快餐店的意义远不止廉价食物。尽管有工作,但他却无家可归。快餐店成为了他的庇护所。

他自己没有住处,总是往返于布鲁克林的姑姑家和一名朋友位于哈勒姆区公房区的公寓。“快餐店的气氛让我觉得舒适和放松。你不必着急。”他表示自己喜欢汉堡店明亮的地板和墙上悬挂的乔治·华盛顿·卡佛(19世纪的一位著名非洲裔美国人)画像,舒缓的音乐令他感到放松。他小憩了片刻,然后补充道:“这里没有嘻哈音乐,没有脏话。画像、绿植、整洁的环境,这让你感觉身处文明社会。”

拉美裔街头团伙的一名成员一日三餐都在快餐店享用,他自豪地表示自从16岁以来就没在家里吃过一顿饭。

这里的孩子不愿吃妈妈做的饭……所有人都厌倦了妈妈做的饭:总是米饭和大豆。我希望过成年人的生活。快餐能让你获得地位和受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