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肥胖:收入差距越大,腰围也就越大(第2/5页)

收入不平等与肥胖

图表7.1表明,在收入差距较小的国家,肥胖程度往往较低。关于肥胖的数据来自国际肥胖工作组,反映的是所有成年人的肥胖率(即“体质指数”大于30)。

各国之间的差异巨大。在美国,多达30%的成年人肥胖,这几乎是日本肥胖率(2.4%)的12倍。由于这些数据的基础是“体质指数”而非体重,因此结果与平均身高的差异无关。

国际间儿童的肥胖状况也呈现出同样的结果(见图表7.2)。关于13岁和15岁青少年超重率的数据起初来自世界卫生组织的学龄儿童健康行为调查,后来发布在2007年的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报告中。调查不包括澳大利亚、新西兰和日本的数据,但肥胖与不平等之间的关联依然足够强有力,不能被归结为偶然。与成年人肥胖率相比,各国之间儿童超重率的差异较小。荷兰的超重率最低,为7.6%,这一数字是美国(25.1%)的三分之一(该调查根据的是儿童自己汇报的身高与体重状况,而不是实际测得的数据,因此在所有国家,超重的实际情况可能都更为严重,但这并不会影响到超重与不平等之间的关联)。

图表7.1:较不平等的国家成年人肥胖率更高。

图表7.2:较不平等的国家儿童超重率更高。

图表7.3:较不平等的美国各州成年人肥胖率更高。

图表7.4:较不平等的美国各州儿童超重率更高。

在美国国内,所有州的成年人肥胖率都高于20%。科罗拉多州的成年人肥胖率最低,为21.5%;得克萨斯州最高,为34%。[2] 不过成年人肥胖率与不平等之间的关联依旧足够强有力,我们坚信这不能归结为偶然。其他研究者也得出了类似的结果。某项研究发现,州一级的收入不平等状况与男性腹部是否发胖之间存在关联。其他研究发现收入不平等增加了缺少运动的风险。穷人的超重问题与收入不平等之间的关联似乎尤为强烈。

关于美国儿童的状况,我们使用的是全国儿童健康调查的数据(见图表7.4)。与国际数据一样,这里调查的也是10至17岁的超重(而非肥胖)儿童(儿童的身高和体重是由父母或最了解儿童的成年人汇报的)。儿童超重率与不平等的关联甚至比成人肥胖率还要强有力。

向食物求安慰

不平等与肥胖之间的关联可能是通过卡路里摄入量和运动情况等因素起作用的。我们的研究的确表明,在较不平等的社会中,人均卡路里摄入量更高。这能够部分解释不平等与肥胖之间的关联,但对女性的解释效力低于男性。其他研究发现,美国各州的收入不平等与缺乏运动之间存在关联。似乎较不平等社会的人们吃得更多,锻炼更少。但澳大利亚、英国和瑞典等地的研究发现,人们的进食量和运动量并不能完全解释超重与肥胖问题的社会阶级差异。

卡路里摄入量和运动量并非全部因素。长期感受到压力的人与未感到压力的人对待食物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感受到压力的人会将脂肪储存在身体中间即腹部,而不是储存在下方的大腿和臀部。正如我们在第6章中看到的,长期压力会影响皮质醇的活动。研究人员发现,腹部肥胖的男性和女性皮质醇含量发生了变化,他们在压力测试中也更容易失败。在身体中部积累脂肪的人患上与肥胖相关疾病的风险格外高。

身体在压力下作出的反应会导致其他问题。这不仅仅使得我们在最糟糕的地方积累脂肪,还会增加我们的进食量,改变我们的食物选择,这被称为“压力进食”或是“向食物求安慰”。在用小鼠进行的试验中,小鼠在受到压力时会食用更多糖和脂肪。长期处于压力之下的人们往往会过度进食,导致超重;或是进食不足,导致体重过轻。在芬兰进行的一项研究中,处于压力之下的人们选择食用香肠、汉堡、披萨和巧克力,并且会比其他人喝更多酒。科学家开始认识到我们是如何通过向食物求安慰,来应对长期压力之下出现的生理变化的,这些变化与焦虑情绪相伴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