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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培大急,冲过去,他用双手硬把两个女孩子给拉开,一面焦灼地问:

“玢玢,她对你说些什么?你可不能听她的!这个鬼丫头专会造谣生事,无中生有,无论她告诉你什么话,你都别去听她的!她说的没一句好话!”

李玢玢长得恬恬静静的,她脸上一脸的迷惑和诧异,喃喃地说:

“她说的倒很好听!”

“她说什么?”兆培急吼吼地问。

“她说呀!”李玢玢睁大了眼睛,学着宛露的声音说,“月亮爷爷亮堂堂,骑着大马去烧香,大马拴在梧桐树,小马拴在庙门上……下面还有一大堆,我记不得了。”

“扑哧”一声,顾友岚正喝了一口茶,几乎全体喷了出来,一部分茶又呛进了喉咙,他又是咳,又是笑,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宛露。段立森和太太对视着,也忍俊不禁。兆培恶狠狠地瞪着宛露,想做出一副凶相来,可是,他实在板不住脸,终于纵声大笑了。顿时间,一屋子的人全笑开了,笑得天翻地覆。笑声中,友岚悄悄地走近了宛露,低声说:

“谢谢你还记得。”

“记得什么?”宛露不解。

“我教你的儿歌。”他低念,“月亮爷爷亮堂堂,骑着大马去烧香,大马拴在梧桐树,小马拴在庙门上。扒着庙门瞧娘娘:娘娘搽着粉儿,和尚撅着嘴儿,娘娘戴着花儿,和尚光着脑袋瓜儿。”

“哦!”宛露困惑地望着友岚,“原来这儿歌是你教我的吗?”

“别告诉我,你忘记是我教的了!”友岚说,眼光深深地停驻在她脸上,压低声音说,“知道我为什么回国吗?”

“你念完了硕士,不回国干吗?”

“最主要的是……”

“啊呀!”宛露忽然发出一声惊喊,全屋子的人都呆了,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她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却对着屋子中间跑过去,弯腰从地上拾起她的课本——刚才,她曾用这本书甩兆培的。她望着书的封面,大惊小怪地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真的是未l、先知呢!”

“什么事?什么事?”段太太问,伸着头去看那本书,是本《新闻文学》。

“妈呀,”宛露挑着眉毛叫,“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呢!”

“你的书上,当然有你的名字呀!”兆培皱着眉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疯疯癫癫的?”

友岚吸了口气,望着宛露的背影,不自禁地轻叹了一声。段太太看看宛露,又看看友岚,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拍拍手,她提高声音,叫着说:

“大家都到厨房里来帮忙,端菜的端菜,摆碗筷的摆碗筷,今晚,我们大家好好地吃一顿。庆祝宛露满二十岁!”

大家欢呼了一声,一窝蜂地拥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