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堂(第5/8页)

我妻子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她伸了个懒腰,说:“我想,我得上楼穿件睡衣了。我要去换身衣服。罗伯特,别客气,你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啊!”

“我现在就很舒服。”盲人回答。

“我希望你在我家能觉得很舒服。”她说。

“我很舒服。”盲人说。

妻子上楼后,我和他听了天气预报,又听了体坛摘要。妻子已经走了很长时间,长得我都不知道她还要不要回来了。我觉得,她可能已经上床了。我希望她会回到楼下,我可不想单独和一个盲人待在一起。我问他想不想再喝一杯,他说,当然好。我又问他,想不想和我一起吸点儿大麻,我说我刚卷了几根。其实我还没卷,但打算马上就卷。

“那我就和你试几根。”他说。

“好极了,”我说,“那可是好东西。”

我倒了酒,和他一同坐在沙发上。然后,我卷了两根粗的大麻烟,点上一根,递给他。我把它夹在他的指间。他接过去,吸起来。

“憋住气,能憋多久就憋多久。”我说。我能看出来,抽这玩意,他连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

我妻子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和拖鞋,走下楼梯。

“什么味儿?”她说。

“我们刚才想,我们可以来点儿大麻。”我说。

妻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着那个盲人说:“罗伯特,我不知道你还抽这个。”

他说:“我现在抽了,亲爱的。凡事都有个第一次。不过我现在还没什么感觉呢。”

“这东西多香啊,”我说,“这是比较温和的,是你可以对付的大麻,不会毁了你。”

“也别小瞧了它,老弟。”他说着笑了。

妻子也坐在了沙发上,就在我和盲人之间。我递给她一根,她接过来,嘬了一口,又递还给我。“这个会怎么样?”她说,“这口烟我可不该抽。我本来就已经睁不开眼。晚饭吃得我都困了。刚才,我真不应该吃那么多。”

“是草莓派,”盲人说,“就是那个让你犯困的。”他大声地笑了笑,摇着头。

“还剩着些草莓派呢。”我说。

“你还想要点儿吗,罗伯特?”我妻子问。

“等会儿再说吧。”他说。

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妻子又打了一次哈欠,说:“你想睡觉的时候,我就铺床,罗伯特。我知道你今天可是够累的。你什么时候想睡了,就告诉我啊。”她拉了拉他的胳膊。“罗伯特?”

他回过神来说:“真享受啊。这比磁带强多了,是不是?”

“又来了啊。”我说着,又在他的指间夹上一根。他吸了一口,含在嘴里,憋半天才呼出来,熟练得像他九岁的时候就开始吸这玩意儿了。

“多谢了,老弟。”他说,“我想,我就吸到这儿。我觉得我已经感觉出它的劲儿来了。”他把还在燃烧的烟蒂递给我的妻子。

“我也是。”她说,“和你感觉一样。”她接过烟蒂,递给我。“我就再在你们两人之间坐会儿,闭会儿眼。但别让我碍着你们的事儿,好吧?要是碍事,就告诉我。否则,我就闭着眼坐在这儿了,一直坐到你们要睡觉为止。”她接着说:“罗伯特,你要睡的时候,床一铺就好。就在楼上,挨着我们的房间。你什么时候要睡,我们就带你上去。要是我睡着了,你们两个人可得叫醒我啊。”她说完,闭上眼,睡着了。

新闻播完了。我起来换了频道,又坐回沙发上。我真希望我妻子没这么筋疲力尽地睡着。她的头躺在沙发靠背上,嘴张着,身子歪到了一边,睡袍从腿上滑下来,露出了一段多汁的大腿。我伸手把她的睡袍重新拉起来,盖住她,就在那时,我看了那个盲人一眼。何必呢!我又把睡袍给掀开了。

“什么时候想吃草莓馅饼,就说一声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