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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德比翻过几页。

“这里,基洛夫又谈到卡拉的出现了,在中间的部分,同一个晚上。基洛夫和卡拉独处。小木屋,修道院式的气息,没有装饰品,没有证人——什么都看不见。卡拉开门见山。基洛夫想不想派驻巴黎?基洛夫很想要,长官——”他翻过一页,“基洛夫一直很敬佩第十三处,长官,等等——一直都是卡拉忠实的信徒——卑鄙小人,逢迎巴结,卑鄙小人。就和你一样,山姆。很有意思的是,基洛夫认为卡拉看起来很累——注意到这一点了吗?——烦躁不安。卡拉很紧张,抽烟抽得像根烟囱。”

“他一直都这样。”史迈利说。

“都怎样?”

“他一直都是老烟枪。”史迈利说。

“是吗?他真的这样吗?”

恩德比又翻过一页。“现在,基洛夫比较简单扼要了。”他说,“卡拉对他详细说明。‘表面上,我是大使馆的商务官员,实际上,我的特殊任务是负责控管第十三处外站的财务账目,范围包括几个国家……’基洛夫列出全部的地点,也包括波恩,但没有汉堡。跟得上吗,山姆?”

“没问题,长官。”

“你没被这些复杂的内情搞迷糊吧?”

“一点都没有,长官。”

“聪明的家伙,这些苏联人。”

“可厉害呢。”

“基洛夫又说:‘他让我觉得,我的工作非常重要——等等——提到我在奥罗夫的案子里有非常杰出的表现,而且因为我处理的是非常敏感的事务,所以我应该直接对卡拉的私人办公室报告,同时有一套特殊的密码……’翻到第十五页。”

“第十五页,长官。”科林斯说。

史迈利早已翻到了。

“‘除了担任第十三处外馆的稽核工作外,卡拉也预先告知,我还要负责执行特定的秘密任务,例如寻找掩护基地,或替未来的情报员安排身世背景。他处里的成员都负有这样的任务,他说,但出身背景的工作是非常机密的,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能和其他人谈论,无论是我的大使,还是卡拉派驻在巴黎大使馆的代表普丁少校,都不可以。我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工作,并参加了安全与通讯方面的特别课程,然后赴任。我到了巴黎很久之后,才接到卡拉亲自下达的指令,要我替一位年约二十一岁的女情报员,紧急安排背景故事。’现在,我们可讲到重点了。”恩德比很满意地说,“‘卡拉的指令里提到几个移民家庭,说他们可能会愿意在压力下接纳一位情报员当他们的女儿,因为卡拉认为勒索是比贿赂更好用的手法。’他妈的真说对了。”恩德比由衷赞同,“在现在这种通货膨胀的时代,勒索是惟一任何时候都有效的东西。”

山姆·科林斯不吝发出欣赏的笑声。

“谢谢你,山姆。”恩德比愉悦地说,“非常谢谢你。”

一个重要性比不上恩德比的人,或者是较不肤浅的人,对下列几页可能会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因为主要的内容印证了三年前康妮·沙赫斯与史迈利认为应该善加利用莱比锡与基洛夫关系的看法是正确的。

“基洛夫很尽责地一一寻访移民,但毫无所获。”恩德比宣称,仿佛他正在念的是电影字幕,“基洛夫根本就不行,是不是,乔治?”他说。

“是的。”史迈利说。

“卡拉不能相信他自己的人,这是你的重点。他得到外面去找一个像基洛夫这种非正规军。”

“没错。”

“一个乡下老粗。这种家伙绝对进不了沙拉特。”

“一点都没错。”

“他创设了自己的组织,换句话说,训练他们来接受他铁的纪律。你可能会说,他没胆用这个组织来进行他的特别勾当。这是你的重点?”

“没错,”史迈利说,“这是我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