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6/8页)

“坐下,听我说。”他坐了下来,但却没地方好让我也坐下来,看样子他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我很久以前曾经用真人做过这个实验。而正因如此,我才决定再也不这么做了,永远不。”

“为什么?这会使实验体死亡吗?”

“什么?别说胡话了。”他严厉地看着我,又补充道,“你别把我将要告诉你的这件事写到书里去。”

“全听您的,先生。”

“一些小型实验证实时间转移不会对生命体造成任何伤害。我曾经把这事透露给我的一个同事知道,一个年轻小伙子,在建筑学院教绘画以及其它一些课程。他其实更像一个工程师,而不是什么科学家,但我就是喜欢他,他的思想很活跃。这个年轻人——告诉你他的名字也没什么关系:列昂纳多·文森特——他疯狂地想尝试一番,他想经历一次较大的转移,五百年。我意志薄弱,我让他试了。”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五百年,伙计!我永远也不可能活着知道事实真相。”

“可您是认为他去了五百年后的未来?”

“或许是过去。他也许已经结束在十五世纪,或者是二十五世纪。几率正好是一对一,完全相同。系统中有一点不确定性存在——这是完全对等的情形。我有时候会想……不,那不过是名字相似罢了。”

我没问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突然看到了两者的相似之处,我立刻感到毛骨悚然。随后我尽量不去想它,我还有其它的问题要处理呢。再说了,很有可能这不过就是个巧合嘛——在十五世纪,一个人是不可能从科罗拉多跑去意大利的,绝不可能。

“但我决定不再鬼迷心窍了。那不是科学,没有增加任何有用的实验数据。如果他向未来转移,那倒不错,很好。可如果他是向过去转移……那么,有可能我是把自己的朋友送去给野人杀啊,或者是给野兽吃啊。”

或者甚至有可能,我认为,成为“伟大的白人神”。我保留自己的想法不提,又说道:“可您无需在我身上采用那么长的转移跨度啊。”

“别再提这事了,如果你可以的话,先生。”

“如您所愿,博士。”但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呃,我可以提个建议吗?”

“哦?说啊。”

“我们演练一番也可以得到相同的结果。”

“你什么意思?”

“完全是演习,全部照实搬演一番,就假设您是在准备让某个生命体进行时间转移——而我则诸行动。我们从头到尾地来一遍,就假设您是要把我转移走,一直到您要按下按钮的那一霎时。然后我就能明白整个过程是怎么回事了——关于这一点,我直到现在也还不太明白。”

他嘟囔了一小会儿,但他的确想展示他的宝贝,就像小孩子喜欢展示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于是他称了我的体重,然后在一旁放下了恰恰与我体重相同的一百七十磅金属。“这重量跟上次我为可怜的文森特准备的一样。”

我们把金属放到台子的一边,我们两人中间的位置。“我们该如何设置时间参数?”他问道,“该你了。”

“哦,您说这可以设得很精确?”

“我是这么说过,先生。你有所怀疑?”

“噢,不!那好吧,让我们看看,现在是 5 月 24 日——假设说我们……怎么样,哦,比如说三十一年前,又三个星期,零一天,七个小时,十三分钟,二十五秒?”

“无聊的笑话,先生。当我说‘精确’的时候,意思是说,‘精确到十万分之一’,我可没机会校准它到亿分之一。”

“噢。您知道的,博士,一次准确无误的演练对我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因为我对此所知甚少。呃,假设说我们设时间参数为三十一年又三个星期。还是说,这也仍旧太过挑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