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命运的钥匙(第2/11页)

“这儿。”开玩笑那个拉开一个抽屉,把档案递过来。档案有六公斤重,分成不同的几卷。瓦吐丁把大部分都铭刻在心上,但集中在最后两部分。这次他打开第一卷。

“罗曼诺夫,”他对自己轻声吐出,“我在哪儿见过……?”他用了十五分钟,以他胆敢翻阅的最高速度翻遍了已磨薄的纸页。

“找到了!”那是一张嘉奖今,用铅笔潦草而成,“A·I·罗曼诺夫下士,于一九四一年十月六日战死,‘……挑战地把他的坦克置于敌人和他的部队指挥官的坦克之间,使指挥官能够撤回他的负伤乘员……’是的!这就是在我小时候读的一本书中的。米沙把他的乘员弄上另一辆坦克的后甲上,跳进去,亲自击毁了那辆击中罗曼诺夫的坦克。他救了米沙的命,被追加授予红旗勋章……”瓦吐丁停住。他在把他的对象叫成米沙,他意识到了。

“差不多五十年前?”

“他们是战友。这个罗曼诺夫伙计头几个月里一直是费利托夫本人的坦克组成员。是啊,他是一个英雄。他为祖国而牺牲了,救了他的军官的生命,”瓦吐丁评说道。而且米沙还在对他谈话……

我抓住你了,费利托夫。

“我们该弄醒他,并……”

“医生在哪儿?”瓦吐丁问。

结果他正要下班回家,被叫回来不是很高兴。但他没有足够的衔位来同瓦吐丁上校玩权力游戏。

“我们应该怎样处理?”勾勒出他的想法后,瓦吐丁问道。

“他应该是疲倦而完全醒着。那容易做到。”

“那么我们现在就应该弄醒他,……”

“不。”医生摇着他的头,“不能让他处在REM睡眠中……”

“什么?”

“眼睛急促运动的睡眠——那就是病人处在做梦阶段的叫法。通过眼睛运动情况,你总能辨别出对象是不是在做梦,不管他说不说梦话。”

“不过我们从这儿看不到,”另一个军官抗议道。

“是的,也许我们应该重新设计观察系统,”医生若有所思地说:“但那没有太大的关系。在REM睡眠期间,身体实际上是麻痹的。你会注意到他现在不动了,对吧?大脑那样做是为了防止对身体的伤害。当他又开始动的时候,梦就结束了。”

“多长时间?”瓦吐丁问,“我们不想要他休息太好。”

“那要依对象而定,不过我不会过分担心的。让看守给他准备好早餐,一且他开始翻动,就弄醒他,给他吃。”

“当然。”瓦吐丁笑道。

“然后我们就让他醒着……哦,再醒八小时左右。是的,那应当成事。时间对你足够了吗?”

“足够啦,”瓦吐丁说道,带着他不应该有的自信程度。他站起身,看看表,“二”局的上校打电话到中心,下了几道命令。他的身体系统也提醒他要睡觉。不过对他来说,需要有—张舒适的床。当那个时刻来临时,他想使自己全部的聪明机智都展示出来。上校十分讲究地脱下衣服,叫一个勤务兵在他睡觉时擦亮他的靴子,熨好他的军服。他累得够呛,甚至不觉得需要唱一杯,“我抓住你啦,”他咕哝着沉入睡乡。

“晚安,碧,”坎蒂在她的朋友打开车门时从门口叫道。陶塞格最后一次转过身来招手才进到车里。坎蒂和小丑八怪不能看见她把钥匙戳进点火器的样子。她只开了半条街,拐了一个弯就停靠到路沿旁,对着夜幕发呆。

他们已经在干那事了,她想着。整个吃晚餐的时候,他看她的那种样子——她为着他的那种样子!那双软蛋小手已经在摆弄她的上衣钮扣……

她点燃一支烟,向后一仰,想象着那事,而她的肚子缩成了一个僵硬的,充满醋水的球。坎蒂通常把晚餐弄得很漂亮。当进行最后的装点修整时,她在起居室里跟他在一起,听着他那白痴般玩笑,而不得不对他脸上陪笑。阿兰也不喜欢她,这是够清楚的,不过因为她是坎蒂的朋友,他觉得有义务对她好,对可怜的碧好,她正直奔老处女期,或者不知什么现时的叫法——她从他愚蠢的双眼中看得出来。受他施惠就够糟的了,但让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