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步骤(第4/6页)

“好的,主席同志。我们正在迫寻一个叫爱德华·华西里也维奇·阿尔土宁的人。他是桑杜诺甫斯基澡堂的服务员。我们从对干洗店经理的审讯中得知,他是情报交换链上的下一站。不幸的是,他在三十六小时之前失踪了,我们在这个周末一定得抓住他。”

“我自己就去过那家澡堂。”格拉西莫夫带讽刺意味地说。瓦吐丁加上了他自己的经历。

“我也去过,主席同志。我亲眼见过那年轻人。我们放进档案中的那张照片上的人我认识。他曾在阿富汗的一个军械连里当下士。他的服役档案里说他反对在那里使用某种武器——我们用来阻止老百姓帮助土匪的那一种。”瓦吐丁提到了那种伪装成玩具、故意让孩子们去捡的炸弹,“连指导员写了一个报告,但第一次口头警告就让他封住嘴了,他直到服役期满都没有再出其它事故。那份报告使他找不到一个工厂的工作,只能从一个单位到另一个干些下贱活。同事都说他为人很普通,就是不爱说话。当然,一个特务正是这样子的。他从来没有提到过他在阿富汗遇到的‘麻烦’,连喝酒的时候也不说。他的住处和家庭成员、亲戚朋友都已在监视之下。如果我们不能很快抓住他,我们就知道他是个特务。不过我们会抓住他的,我要亲自同他谈话。”

格拉西莫夫深思地点头,“我看见你们在瓦涅也娃这个女人身上使用了新的审讯技术。你觉得这个东西怎么样?”

“很有趣。在这个案子上它很管用,不过我要说,我对放她回街上去有疑虑。”

“那是我的决定,可能没人告诉你。”格拉西莫夫说得随随便便,“鉴于案情微妙,加上医生的建议,我认为这个赌博目前值得一赌。我们不要让这个案子招惹太多的注意,你同意吗?对她起诉的门还是开着的。”

啊,你能用它来反对她的父亲吗?她丢脸也是他的不光采,什么样的父亲愿意看见他的独生孩子去西伯利亚劳改营呢?这不是有点敲诈勒索吗,主席同志?“案子肯定是微妙的,还很可能更加微妙。”瓦吐丁回答得很小心。

“说下去。”

“那一次我看见阿尔土宁这家伙,他站在米哈伊尔·谢米扬诺维奇·费利托夫上校旁边。”

“米沙·费利托夫,雅佐夫的助手?”

“就是他,主席同志。今天早上我看了他的档案。”

“结果呢?”这个问题出自瓦吐丁的头头之口。

“我挑不出什么问题。我不知他还卷进了彭可夫斯基案件……”瓦吐丁住嘴不往下说,这回脸上露出某种表情。

“有事情使你为难,上校。”格拉西莫夫看出来了,“是什么事呢?”

“费利托夫卷入彭可夫斯基案件,是在他的第二个儿子和妻子死后不久。”瓦吐丁停一会,耸耸肩,“一个古怪的巧合。”

“费利托夫不是告发他的第一个证人吗?”第二管理局的这个头头问道。他确实曾在这案子的边缘上做过一些工作。

瓦吐丁点点头,“那是不错,不过那是发生在我们已经把这个间谍监视起来之后。”他又停顿了一会儿,“正如我所说的,一个奇怪的巧合。恰在我们在追查一个传递国防情报的可疑的交通员,我看见他站在一个国防部高级军官身旁,而这个军官三十年前和类似的案件有牵连。从另一方面来说,费利托夫是首先告发彭可夫斯基的人,他又是一个杰出的战争英雄……他在不幸的情况下失去了他的家人……”他。第一次把这些想法都拧成了一股绳。

“难道有什么暗示可以怀疑费利托夫吗?”主席问道。

“没有。他的工作给人以深刻印象,无与伦比。费利托夫是前部长乌斯季诺夫整个任内的唯一助理,从那以后一直在那个位置上,担任部长的私人视察长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