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4/11页)

“言重,言重。老弟,你说,这个过门,怎么打法?”

“这个过门,就是让我明明白白交了差。投票那天,我备三辆汽车,一起到议院;只要大选筹备处看清楚,我经手的十二位都到了,我就好交差;至于领了选票,怎么投法,我不敢于预,不过选票一定要领,领了一定要投”

“好,好,没有问题,一定如言照办。”廖衡又说。

“不过有件事我一定要先弄清楚,空白选票上会不会做暗号?”

“不会。”

“那就更无顾虑了。我是怕空白选票上有暗号,事后检查,发觉谁投了废票,连累老弟落包涵。”廖衡看了看支票说:

“老弟办事,干净俐落;我也决不会做半吊子。喏,你把我的支票拿去,替我刻个图章,到银行开个户头,把支票本领回来以后,你的六千五百元,我开支票给你。”

吴少霖一愣,怎么会是六千五百元?细想一想才明白,廖衡也愿意把争来余额奉送;他是两个“乞巧数”,双份一千元,就变成六千五百元了。

这一千元以不取为妙,“平老,”他说:

“你仍旧给我五千五百好了。平老的两份我不敢领。”

“不,不!老弟你不必跟我客气。”

“这样,”吴少霖改了主意,“这一千元,请平老送仲海好了。”

“我另外要送他。你如果愿意帮他的忙,亦无不可;不过我会说明,其中有一千元是你送他的。”

虽是不义之财,授受之间,却显得很义气,吴少霖心满意足地答应一声:“是!”接着又问:

“开户用甚么户名?”

“用‘平记’好了。”

“好!我马上去办。回头在那里碰头?”“还是凯萨琳那里好了。”吴少霖答应着走了,办好了开户的手续,到约定的地点,“廖衡已经在那里等了。“

一是在中国银行开的户头。‘平记’的户名,已经有了;我斗胆加了一个廖字。支票。图章、收款单,请平老点收。”

“劳驾,劳驾。”廖衡当即开了一张十月七号五千五百元的支票,交割清楚。

“平老,”廖衡低声问说:

“你预备那天骑洋马?”

“我想到投票那天。”廖衡又说:

“想到西山‘八大处’去逛逛,你能不能替我安排?”

吴少霖点点头,表示在考虑;其实,他心里考虑的是,如何设法劝阻廖衡打消此念。

因为他原来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制造纠纷,作为花君老二与廖衡闹翻的藉口。

他们如果是在城内任何一家饭店住宿,花君老二可以装作出条子无意撞见,真赃实犯,无法遁形、如果是在西山“八大处”,花君老二出条子不能出到那里去,岂非坐失机会?

转念一想,廖衡也很够意思不必如此;而况这纠纷闹出来,小报记者追根究底,可能将自己也会牵连进去,是件很划不来的事。

于是他说:

“我先来联络一下看。”

当然是跟卡果可夫联络;他原以为只是一个短局,听说要带到西山八大处,自然是停眠整宿。不免面有难色。因为凯萨琳要照料买卖,无法抽出那么多的时间。

“你不会临时请一个人来照料?”吴少霖说:

“请个短工,一天不过十几二十块钱的事。”

“钱是小事,生手连菜名都不知道,上菜的规矩也不懂。”。

“那就请个熟手。”吴少霖取出皮夹子掏了一叠十元的钞票,约是七、八十元,往柜上一放:

“就这样说了,十月五号下午四点钟,我派车来接。”

卡果夫无可奈何,只好答应。吴少霖回到原处,将交涉情形说了一遍,廖衡少不得又夸奖了一番。

十月二日深夜,边守靖家照例有个集会,除了高凌霨、王毓之以外,“核心分子”诸如吴毓麟、王承斌、熊炳琦等人,亦都必到;所谈的头一件大事,便是计算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