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善第十一(第3/6页)

有人说,奥尼尔对人生诚实的态度和勇气,使得他身上的许多缺点都变得无足轻重。如果说阴郁也算文学特征的话,奥尼尔应该属于阴郁的大师之列。博尔赫斯为奥尼尔辩护:“如果我们考虑到尤金·奥尼尔和卡尔·桑德堡、罗伯特·弗罗斯特、威廉·福克纳、舍伍德·安德森以及埃德加·李·马斯特斯是同一个国家的人,我们就会明白他最近的得奖(诺贝尔文学奖)是多么的不容易和多么的光荣。”

1942年,伯恩斯坦来到纽约,他找不到工作。抒情诗人欧文·恺撒偶然听到他弹奏钢琴。当伯恩斯坦对诗人说他一周需要10美元来维持生计时,恺撒惊叹道:“什么!你,一个天才,在饿肚子?一个天才每周就值10美元?我要让你每周有50美元!”

晚年的丘吉尔和毛姆都有些颓丧。有一次,丘吉尔来吃午餐,因为拿捏不稳,酒洒在衣服上了。丘吉尔对毛姆说:“我们定个君子协定吧,以后你不取笑我,我也永不取笑你。”

控制论提出者维纳是一个极端反对进行军事研究的科学家。他说:“参加设计原子弹的科学家的经验证明,在这方面任何一种发明都会使无限威力的工具落到科学家们不信任的那些人手里。同样也很清楚,在我们的文明情况下,传播有关武器的情报实际上就意味着促进这种武器的应用。即使我不直接参加轰炸或毒杀手无寸铁的居民,但我还要和那些从这里得到科学知识的人一样地负全部责任。”

原子弹试验爆炸结束,费米就坐上坦克去检查损失情况,爆炸的威力超乎想象。费米本来是一个冷静而有理智的人,这时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动,甚至无法自己开车回家。他对所有持反对意见的同事只能重复这样的回答:“不要让我跟你们一块受良心的折磨吧。无论如何,这毕竟是物理学上的一个杰出成就。”

大卫·洛克菲勒做了许多祖父辈没有尝试过的事。例如,他写了一本名为《论文集》的书,讲述他在美国实力最雄厚家族中的个人生活。他还写了一本传记《回忆录》,把家族史囊括其中,好给子孙辈借鉴。不论是在他的书中,还是在生活里,大卫总是念念不忘地强调说,一个拥有巨大社会财富的人应该具有社会责任感。“有钱人应该对社会负有一种责任感,做些对别人有益的事情。”

奥本海默对自己造出来原子弹极为后悔,他后来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说:“我双手沾满了鲜血。”杜鲁门气得破口大骂,甚至还说:“是我下令投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关于印度独立问题的议会辩论,结束了优等民族的命运。艾德礼在议会发言时指出,过去,“一个国家在刺刀威逼下,被迫让出政权”的情况不乏先例,“但是,长期奴役另一国家的人主动放弃自己的统治,这种情况则实属罕见”。温斯顿·丘吉尔神情忧郁,表示赞同“令人满意的小小法案”。

1950年,捷克法院宣判扎维斯·卡兰德拉有罪,这样一位超现实主义诗人是共产党员,也是斯大林主义的批评者,他还是希特勒集中营的幸存者。布勒东得知消息后,催促艾吕雅去为朋友说情,艾吕雅严肃地加以拒绝,卡兰德拉最后被绞死。策兰为此写下连祷式诗行《怀念保罗·艾吕雅》,艾吕雅曾高尚地宣扬过自由、爱和“文字的力量”,策兰觉得,艾吕雅并没有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做。

史怀哲认为每一个人在伤害到生命时,都必须自己判断这是否是基于生活的必需而不可避免的。他特别举了一个例子:一个农人可以为了生活在牧场上割一千棵草给他的牛吃,但在他回家的路上,他不应不小心踢倒一棵路旁的小花。史怀哲相信宇宙间所有的生命都是结合在一起的,当我们致力于帮助别的生命时,我们有限的生命可体验到与宇宙间无数的生命合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