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早期及昌盛期的德国(第2/4页)

到11世纪,日耳曼地区的大领主和小领主,在一些无法继承的采邑上进行了无休止的争斗。1037年通过的一则封建法规《封地法令》(the Constitutio de feudis),从法律上批准了小采邑的继承。因此,在大贵族和农民阶层之间,出现了一个新的爵士阶层。同时还出现了所谓的附庸骑士(ministeriales),一个法律上不自由的下层贵族阶级,为上层阶级提供服务。《服务法》(law of services)中写明了他们的社会地位。正如卡尔·雷泽(Karl Leyser)所指出的那样,11世纪末,德国的社会阶层基本固化,和法国、英国相比,德国的贵族阶层更加具有种姓的特征(caste-ridden)。德国的贵族阶级沉溺于无休止的领土纷争中,家族间因继承权互相撕破脸皮,他们既想保持地位的平等,同时又盘算着分割遗产。贵族阶级永远在为财富、权力和社会地位而斗争,并不断地限制他们所选出的国王(primus inter pares)的权力。

地图2.2 萨利安王朝时期(1024—1125)的德国版图

然而,从早期中世纪的角度看,奥托王朝和早期萨利安王朝的国王都非常成功。亨利一世牢牢控制着教会和部落公国,并吞并了洛林(之前属于西法兰克王国)。936年,奥托一世即位,并在亚琛加冕为罗马帝国的皇帝,象征着他是查理曼的继承人。奥托一世利用教会的势力和贵族抗衡。国王可以决定主教教区的选举结果,教会的财产不能随着朝代更迭而世袭。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比起世俗的封建领主,新的主教更有可能成为国王忠实的仆人。同时,教会的财产也为国王和其随从在各地巡视时提供了住处,毕竟国王只有亲自到各处去巡视,才能弘扬并保持自身的威望。(国王出行的花费巨大,因此,年轻的贵族常常被告诫,说国王来做客绝不是件幸事。)而大主教、主教以及男修道院的院长为国王不仅提供了经济上的,还有军事上的支持,特别是由装甲骑兵组成的军队。亨利一世和奥托一世运用宗教和战争来防卫和巩固西部的边疆,尤其是对抗马札尔人(Magyars)的入侵。955年,在奥格斯堡南部的莱希河(river Lech)大胜马扎尔人后,王国的军事命运就彻底明朗了,这是一场决定性的胜利。于是,边区设立了主教教区,并皈依了西方的基督教(而非东方的拜占庭)。后来,这些地区形成了波兰和波希米亚,成为引领欧洲文明潮流的不可分割的部分。而“东方马克(eastern march)”的领地,即后来的奥地利,则基本上免于马扎尔人的侵扰,被日耳曼民族的巴伐利亚人同化了。

962年,在冒险侵入意大利,娶了先王的遗孀并自己加冕为伦巴第国王后,奥托由教皇加冕为罗马皇帝。德意志君主和罗马帝国的结合在欧洲国家中是独一无二的,尽管随之而来有种种好处,但也伴随着许多义务、紧张的局势和矛盾冲突,就这样,德意志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一直持续到了1806年。由于中世纪的德意志君主必须由罗马教皇加冕为皇帝,这就给德意志的皇帝增添了一件烦心事。为了宣扬并巩固自己的权威,德意志皇帝不仅要不时地干涉意大利的政治,还要在世俗和宗教的力量之间,也就是在自己和教皇之间,保持一种艰难而又脆弱的平衡。虽然史学家对此颇有争议,但这两个因素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德意志君主的权力。1033—1034年,皇帝又吞并了勃艮第,至此,他统治着三个不同的王国。然而,德意志国王还是要不停地保卫边疆,平息国内的动乱。他们不能总是待在意大利,以免当他们回来时,发现一切已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即使在意大利,他们的政治活动也相当繁重,并且经常失败,极有可能使他们一病不起。983年,也就是奥托二世28岁的这一年,他得了疟疾,死于罗马。另一方面,在意大利进行政治活动后,所得的利益又可投入德意志。在奥托王朝的大多数时期,教皇和皇帝的关系都十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