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4/4页)

凯洛格点点头:“这正是我们想要的。谢谢。”

丹斯看看那份传记说:“我对他的事知道得越多就越不了解他。”

作家笑了一声,脸上又重现了神采。“哦,你想知道丹尼尔·佩尔的来龙去脉吗?”他将手伸进公文包,找出一叠纸,翻到一处黄色的标签。“这份内容摘自他在监狱的一次心理治疗访谈。唯一的一次,他表现得很坦率。”内格尔读了起来:“佩尔:你想分析我,是吧?你想知道我的行为动机吗?你肯定知道这其中的答案,医生。对每个人来说这都是一样的:当然是家庭因素。爸爸用鞭子打我,冷落我,妈妈不养我,还有‘乔大叔’,他也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无论是先天本性还是后天养成,你可以将一切都怪罪于家人。但你要知道的下一个道理是,如果你过多地考虑他们,那么你的每一位亲戚和先人都将和你同处一室,而你则会变得瘫软无力。不,不,唯一的生存方式就是让他们都消失,并且记住你就是你,这是亘古不变的。”

“访问者:那么你是谁,丹尼尔?”

“佩尔(笑声):噢,我吗?我是那个能操纵你灵魂的人,能让你做出一些你认为自己永远都没法做到的事。我就是‘吹笛者’,能引领你到那些你不敢去的地方。让我告诉你吧,医生,你会感到非常惊讶,竟然会有这么多木偶般的人想见到自己的操纵者和‘花衣魔笛手’。你一定会感到震惊的。”

“我得回家了。”内格尔走后,丹斯说。她母亲和孩子一定会焦急地等她参加她父亲的晚会。

凯洛格将前额垂下的一缕头发撩了上去,但头发再次垂了下来,他又撩了一下。丹斯瞥了一眼他的动作,察觉到某种她先前没有发现的东西:他的衬衫领口处冒出一截绷带。

“你受伤了?”

他耸耸肩。“胳膊受伤了。那天在芝加哥的抓捕行动中弄伤的。”

他的身体语言告诉她,他不想多谈,所以她也不再追问。但接着他说:“罪犯却没能给救活。”他的语气很肯定,眼神也很坚决。她也是带着同样的语气和眼神告诉别人她是寡妇的。

“对不起。你能挺住吗?”

“还行,”然后他又说,“好吧,不太舒服。但我能挺住。有时你也只能如此了。”

出于某种冲动,丹斯问:“嗨,今晚有安排吗?”

“向特派员汇报情况,然后回酒店洗个澡,喝杯威士忌,再吃个汉堡,然后睡觉。嗯,好吧,也许要两杯威士忌。”

“我有个问题。”

他扬起眉毛。

“你喜欢生日蛋糕吗?”

他只迟疑了片刻就说:“这是我最爱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