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成长的烦恼(第2/7页)

瞅瞅他递过来的钱包,我笑了,伸手搂住谭墩:“哟哟,还跟我真情告白呢啊?得!这是好事啊,哥我成全你,我早巴不得呢我,跟你住都住烦了!”

谭墩一愣,继而眼中闪烁出感恩来,也狠狠搂了我一下。

我笑着,突然伸手指顶他鼻尖:“哎!先说好啊,你得容我点时间找房子,不能人一来就直接把我行李从窗户顺出去!”

谭墩抿着嘴唇,很动情的损样,伸出爪子重重拍了我一下,刚要说话,身后拥上一人,老付左右伸手搂住我俩:“靠了,住一块儿还有这么多甜言蜜语?菜都上齐了!还得八抬大轿啊你俩?”

三人一起往饭桌走,谭墩手里还甩着他那钱包,我缓着气氛伸手抢:“来来!哥哥看看你到底多少家底,还替我顶租?”

谭墩贱笑躲闪,几番挣扎后钱包被我抢来,扒开一看——连他妈一张一百的都没,撑死七八十块钱!

“你大爷!跟我玩苦肉计是吧!”一把掐住谭墩脖子,“我还告诉你,爷我不搬了!跟我玩虚的!”

“我是那样人么我!”谭墩一脸严肃,几乎看不出假来,“兜里没钱,但你要真租房,我借钱也堵住我那一半!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对兄弟,绝对是这个!”豪言壮语间,谭墩朝我一竖大拇指。

我问付裕:“你信么?”

付裕点头兼摇头:“你就当真的听。”

谭墩再欲辩驳,已然到了饭桌前,佳肴备好,碗筷摆齐,大器不耐烦地扯着他坐下:“我就怒了!都是哥们儿啥事不能桌上说?啊?非得咬耳朵?娘儿们啊?”

酒倒上,陈吉吉先端了杯子,客套地感谢了一下,还没等我们喝,谭墩嚷着这杯他作陪举杯干了,二两白酒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不是你请客也不能这样啊,你这不是贪小便宜伤大肝呢么?”付裕笑着敲桌子。

谭墩没搭话,拿了酒瓶又给自己倒上,跟陈吉吉说了两句借花献佛之类的歉意话,死活非要敬我一杯,表情认真目光诚恳,搞得另外三人都蛮诧异。我无奈举杯喝了一口,他却又是一口见底。

大器这时候拍了桌子了:“哎哎,怎么意思啊这是?都是兄弟别什么事都把我隔出去行不行?就他妈你们有感情是吧?”

付裕也伸手拍着几欲呕吐的谭墩的后背询问到底什么事儿,谭墩伸筷子猛吃几口菜压压酒,缓了会儿才抬头讪笑,说一天没吃东西胃空了,然后跟大器抱拳致歉,接着把事情一五一十讲出来,讲到最后眼圈竟然有点泛红了。

实话说合租三年,我还没见他真正哭过。这一刻他因为不能住一起了而潸然涕下,让我感动不已。想到这我也几分心酸起来,摆着手强颜欢笑地劝慰谭墩,不住一起也少不了见面,互相都能见到烦。

谭墩说他也知道就是不合租而已,兄弟还是兄弟,但心里还是堵得慌,说不清什么滋味,也承认自己这状态有点矫情。但就是控制不住,一想到我要搬走就难受。而且感觉特对不起我,像是他把我赶出去一样。

我真是被这孙子给弄伤感了,使劲地打着哈哈掩饰自己,鼻子还是忍不住泛酸。付裕也生怕这一出把全桌都弄低落了,配合着活跃气氛,损谭墩还真和我住出感情来了,逗着质问他:“你确定你对宝是纯友谊?”

谭墩一反贱神常态,怎么逗都不还嘴,而且大有越说越伤心之势,甚至还说出了什么我一个人出去租房子住他不放心我之类的屁话,基本上思维混乱了。

大器听明白来龙去脉,感性之心顿起,跟谭墩碰了好几次杯,说他完全理解,当初在国外合租,每次有人走或者另搭伙之类的,也都伤感无比。

在大器的推波助澜下,气氛不可逆转地伤感了起来。谭墩有点借酒宣泄的劲头,端着杯跟大器和陈吉吉历数我种种好处,对他的照顾与关心,还有包容与忍让,乃至合租三年多几乎没有红过脸……言语间几近肉麻,我都听郁闷了,靠的!居然还用了细心贤惠这类词,我有那么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