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美少女的谎言

【想当年我们是很鄙视谈什么人生理想的,觉得太遥远,每天混在一起酒逢知己千杯少,想不到一眨眼全都卷入残酷的现实洪流,被生活玩弄于股沟之间,过着酒逢千杯知己少的日子。人生和理想?呵呵,更遥远了。】

 

我是早上去上班时在地铁上接到大器电话的,让我下午请个假,去帮陈吉吉搬家。言下之意陈吉吉已经准备搬到大器房子里,要同一屋檐下了。挂了电话靠着地铁门十分郁闷地费解着:今天搬家?昨晚陈吉吉怎么没告诉我?

骨头答谢宴后的这些天,生活开始步入正轨,除了低头不见抬头见、想起来就恶心的谭墩,和其余人都没碰面。当然也包括陈吉吉。

没见面不代表没联系,和之前一样,晚上总会和她短信聊一会儿。昨晚和陈吉吉还是习惯性短信聊到凌晨时分,其实都是连篇废话,现在即时通讯这么发达,互相要个QQ号码或者MSN肯定比这样聊得痛快,还省钱。但我和陈吉吉好像有默契似的,互相从不探听其他即时联系方式,甚至从不互相打个电话,貌似都很享受这种三言两语的交流,哪怕互相所说的,全都是绝不值一毛又一毛钱的无意义句子。

也许就跟谭墩和潇潇煲电话粥的道理是一样的吧,成千上万的废话堆砌了一桩又一桩的爱情,没有谁和谁的恋爱,一切对话都是简明扼要的。

问题是,我和陈吉吉现在,算是要恋爱的准备阶段么?

很明显地,这几天,直觉上来说我和陈吉吉越来越暧昧,越来越剪不断理还乱,但又默契得彼此都小心翼翼回避着一些敏感问题。

后来还是我这抓心挠肝地忍不住,旁敲侧击地找突破口试探,故作玩笑似的发了条:以前挨你哥欺负,现在受你凌辱,我这不管当弟弟还是当妹夫都是奴才命啊。

那边没接茬儿,很机警地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大家都是打工一族都是奴才,得像付哥那样自己当老板才行云云。

陈吉吉这样的态度,让我不敢妄自武断她的意思,另外我这心里也在忌讳大器,说不清什么感觉,反正总是会担心对哥们儿的妹妹有非分之想,这样的事很可能会让人心存芥蒂。

和陈吉吉接触相比以前互相不知底的那时候,现在短信里聊得反而有些拘泥,发几个字都要思考先,越思考越小心翼翼,越小心翼翼越暧昧,越暧昧越容易胡思乱想。

她那边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是挺闹心的。那边一条看似暗藏玄机的短信能让我琢磨半天,一条看似冷淡的寥寥几字也会使我颇感失落……好吧,我承认,作为一个感情细腻的清纯男子,我有点乱了方寸了我。

比如昨晚我们聊了那么久,她却半点没吐露今天要搬家的事,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做很多设想,来揣测她的中心意思。要是她故意瞒我觉得没必要告诉我,多伤感;要是她怕麻烦我不想折腾我去帮忙,多贴心……

靠,我有病吧我!

 

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谭墩刚洗完脸,接了个电话,是潇潇打来的。

看谭墩那表情,和我一样诧异潇潇会在大清早打电话来。我穿鞋出门的时候怜悯地打量他一番,要知道,考验他的时刻到了,煲电话粥必然迟到,胡乱应付必然惹恼佳人,爱情重要还是事业重要?这是个问题。

下地铁转车奔杂志社的路上接到陈吉吉的一条短信:我上班啦!

我回:班是自愿的么?

近十分钟,我都下车了那边短信才回过来:流氓!

这个网络信息时代啊,压根儿就没有晚熟的人,这么隐晦都看得懂,还说我流氓。

小小的、暧昧的打情骂俏,让所有阴霾一扫而光,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我下了车,蹦蹦跳跳地就奔了杂志社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