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纪事之初入深宫 第三卷 日边红杏倚云栽 第(第2/3页)

这样的话从一个十三岁的孩童口中说出,在朱棣听来,竟然如同万马奔腾,号角冲天一般让人激情澎湃。

朱棣一拳重重地砸在朱瞻基的肩头,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他的动作说明了一切。

自己长久以来的心事,挥之不去的遗憾与担心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程时又与出征时的情形各不相同,一路之上,朱棣刻意放缓了速度,带着朱瞻基走一处,看一处,细说当年马背上出生入死的种种经历与故事。

当队伍路过山东临城的时候,朱棣下召,在此处做短暂停留。

此处离汉王的封地青州不远,汉王朱高煦特意由青州赶来接驾。

“父皇!”朱高煦在行馆外,就大声呼唤。进得室内,更是扑通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朱棣靠在榻上,半眯着眼睛,此时直起身说道:“是煦儿来了!”

朱高煦伏在地上:“煦儿恭喜父皇旗开得胜,煦儿没能跟在父皇身边鞍前马后的侍候,真是愧为人子!”

朱棣看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煦,叹了口气:“起来,成什么样子?”

朱高煦这才站起身,坐在下首。

“朕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你从小好武,勇猛善战,几个皇子中最似朕,朕也是最看重你,只是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朕给不了你,你也不要觊觎!”说到此,朱棣目光如炬,直射向朱高煦,“这一次出征没有带上你,你觉得委屈,可是朕只能如此!”

朱高煦抬起头,他倔强地望着朱棣:“父皇,孩儿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要去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孩儿只是希望能跟在父皇身边,替父皇分忧!”

朱棣盯着他,从头看到脚:“很好,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父皇!”朱高煦腾地站起身,眼中神色犹如受伤之兽,“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母后就是如此,而今,父皇也是如此?煦儿何错之有?只是因为我比大哥健全,只是因为我有战功,就要受到如此遭忌吗?即如此,煦儿倒不如立时断了胳膊、断了腿,也好让众人放心!”

“你!”朱棣一拳砸在案上,“滚出去!”

朱高煦强忍着心头之火,依旧行礼,随后退下。

临城行馆东侧上房内。

权妃福姬泡在浴桶中,神情有些恍惚。

随侍的只有贴身侍女吕儿,吕儿满面忧心:“娘娘,如今还没有决定吗?”

权妃默不作声,她想起了临行前的那个晚上,他对自己的嘱托和命令。

为什么要听他的?不能不听吗?权妃将头埋在臂弯中,让自己的脸浸在水中,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的泪水。

“娘娘!”吕儿还待再劝。

而权妃仿佛已经打定主意,她站起身,吕儿立即拿起浴巾为她擦拭,换好衣服,权妃回首一笑:“去,为我冲一碗胡桃茶来!”

“是!”吕儿脸上漾着欣喜,步子轻盈,欢快地闪身出去。

夜色沉沉,一曲箫音如泣如诉,引着朱棣走入东院,侍女们立即叩拜。

朱棣一挥手,侍女随即纷纷退下。

朱棣推门而入,权妃背对着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垂下,只穿了一件雪绸的里衣,尽显玲珑的体态,朱棣进屋,她仿佛浑然不知,依旧专注地吹箫。

朱棣一把将她扯在怀里,捏起她的下颌,逼她与自己直视,这一次她没有躲闪,径直地对上自己的眼。

朱棣在那里面看到了矛盾,看到了挣扎和犹豫。

这些情绪激起了他的兴致,如饿虎扑食一般,将她按在床上,伸手就去扯她的里衣。她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衣带,那神情犹如第一个晚上时的紧张与拒绝。

朱棣有些迟疑,他微微皱起眉头,“松手!”

她没有松手。

朱棣仿佛有些恼了,一把扳过她的手,紧紧按在床头,猛地扯开衣带,薄薄的里衣瞬间被撕成飞絮,片片飘落在地上。

就像领军做战,冲锋在前一样,权妃今晚的拒绝与挣扎更激起了他的斗志与血腥,他孤军深入,攻城掠地,肆意而残忍,只杀得敌人苦苦哀求,仍不放手,直到最后她在他的身下昏了过去,他才停息。

站起身,穿好衣服,朱棣向外走去,身后传来低低的抽泣,权妃如同落花般柔软,她低声问道:“陛下,你喜欢福姬吗?”

朱棣没有回答。

“陛下,你会记住福姬吗?”权妃已然泣不成声。

朱棣并没有转身,而是推开门,向外走去。

只听身后“咣当”一声,仿佛杯盏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轻哼一声,唇边露出一丝轻蔑,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而从厢房跑出来的侍女吕儿匆匆进入房内,看到地上杯碗的碎片,脸上一喜:“娘娘,可是喝了?”

福姬点了点头,随即扑在床上,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