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极渊(第4/13页)

哑巴不会说话,但是他无声地点了点头。而替范啸天证明其实就是在替自己证明。

“我因为上次刺杀防御使时救援二郎,在军备堆场和北城门两次出手。所以生怕有人认出我来,这几天一直都躲在城里一户只有瞎眼老太的人家。房子是三娘出面租的,她东厢房我西厢房。我们两个白天各自房中歇息,晚上才会一起出去准备一些吃穿用度回来。”

“那个小院子很小,东西厢房距离连他打鼾都听得清清楚楚。”唐三娘补充一句。其实这真的没必要,在场这些人都是技艺超群的刺客,都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要在一定距离内,都是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和状态是否正常。就说打鼾吧,从其高低、间隙、起伏等等状况的自然度上就可以判别出这人是真睡还是假睡,是睡得很熟还是睡得很警觉,有没有做梦,做的是美梦还是噩梦。

只能进

齐君元很失望,所有人的表情、表现和言语佐证都没有一丝异常。所有人此刻都转而看着齐君元,他们的目光中有显示自己无辜的成分,也有对齐君元所说情况的质疑。质疑主要集中在两点上,一点是齐君元凭什么怀疑他们当中有人出卖了他和大家,为什么不会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还有一点质疑是齐君元凭什么确定对他下手的人就是离恨谷中谷生谷客?这一点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却没有任何理由。而且齐君元判断的方法是否准确,对方带有离恨谷中特征是否只是巧合而已。

齐君元也在思考,如果这几个人都没有向谷里密报自己取了一半皮卷,那么对自己下手的人是离恨谷中谷生谷客之说的确就需要推敲了。但是其中那个庙祝所拿的“龟背锁狐扣”却肯定是离恨谷的器具,而且是离恨谷工器属独创的器具。齐君元本身就是工器属下的谷生,对“龟背锁狐扣”非常熟悉,因此在这一点上他对自己的判断有百分百的把握。

“看来是我判断错了,你们当中没有戳漏兜底的钉子。”齐君元承认了自己判断上的错误,但说出这话时的语气有些怪。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同伴是忠诚的而显示出些许释然来,反而是变得更加紧张。“但如果不是我们中的谁戳漏了兜底,那么这次我们遇到的事情就更加不可思议了,其中危险更是多出几重。”

也许那几个人的分析推理能力没有齐君元那么迅捷,但是齐君元这话说出之后,再稍加思索,便不难想到他这样说的原因是什么,于是乎,几个人脸色都相继变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范啸天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而问出这句之后,他的脸色出现了第二次变化。这是一个与其他人不一样的细节,而这个细节没能逃过齐君元的眼睛。

“范啸天心中有事,他应该是在这样的提醒下意识到了什么。看来即便他未曾出卖大家,却也不排除是因为什么失误而暴露了什么。”齐君元在心中暗想。但是范啸天这人强守各种规矩,为人十分执拗,而且很好面子,要让他说出自己是在什么环节上出现失误,那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而不知道什么环节上出现的失误,也就无法分析出追踪而至的三方组织到底如何掌握了自己的信息,又掌握了多少信息。更无法进一步判断对自己下手的到底是不是离恨谷的人,所以必须将他们心中的话逼出来。

既然已经发现了细节,齐君元便一改原来一句一句的试探,换成大段言辞的晓之以理、晓之以害。

“我始终肯定在城隍庙里对我下手的是谷中谷生谷客,我还肯定,对我下手的人并非仅仅将我作为目标,否则也不会有三方力量突然出现,将你们都困在了兜子里。早在八天之前我就已经和大家详细分析过我们此次任务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和艰难。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些危险和艰难会出现得这么早,而且出现得这么不可思议。我们现在要面对的不止是三方秘行力量,另外还要加上南唐梁铁桥所领夜宴队和卜福为首的六扇门高手。而更为可怕的是谷里也不明原因地派人对我们下手,我们在执行谷里所派刺活儿的同时,自己也已经成为了谷里的刺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