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4页)

“那他在哪里?”汉莎克问道,搅着加进咖啡里的糖。

“现在还不清楚,”帕迪拉说,“但住费尔斯通那公寓布鲁诺隔壁的家伙还记得他,说曾跟布鲁诺还有个他叫‘火柴人’的一起出去玩。布鲁诺的这邻居说,那两人好像真的很近乎。‘火柴人’不管白天黑夜都会来找布鲁诺。”

“‘火柴人’?什么玩意,纸上画的人吗?”

“不是,”帕迪拉说,“可他显然瘦成皮包骨头。”

“我再猜一次,”汉莎克说,“‘火柴人’也在我们的系统里查过了。”

“是的。真名叫……我甚至叫不出来。名是肯尼斯。”

“这不是挺容易叫的吗。”

“姓是……”他顿了一下,然后说得慢了,显然想读清楚那人的姓。“卡哈纳……哈努……卡哈利……纳哈里之类的。很可能叫夏威夷。”

“难怪叫‘火柴人’,省点儿事。”汉莎克说,边往她的咖啡里加奶精。“你跟他谈过话了吗?”

“我现在正要去见他。”

“想要我一块去吗?”

“不了,我能搞定,夏洛蒂。”

“好吧。希望他还住在你搞到的那地址。”

“他不会走的。”帕迪拉说。

“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在服另一个两年徒刑。他抢劫了一个小老太。”

“啊。那他在哪里?”

“汉普郡大宅子。”帕迪拉说。他和汉莎克是这样戏称汉普郡郡监狱和感化院的。“我二十分钟后到那里。”帕迪拉道。

如果有他们想要访问的人恰好是附近监狱里的“客人”,汉莎克会乐不可支。“要让我知道你找到了什么。”她说。

她将手机放进口袋,搅了搅咖啡,然后喝了一小口。咖啡凉了些,但恰到好处,她就喜欢这般冷热的口感。为什么她在家里用她的咖啡机就弄不出这味儿呢?同样的咖啡机,同样的咖啡牌子,同样的糖,同样的一切。她为什么就搞不定呢?好歹她还是个侦探啊。

她回到办公桌,步子颇为轻快。到现在按理是该查出“仓库死者”的身份了。虽然还未有进展,但至少她手里还有一大杯好咖啡,搭档也上了路去发现一个活生生的谋杀目击者——就是说,如果能对号入座,是他们够幸运。幸运还包括,那家伙亲手扣过了扳机。

凯特琳在她的书桌旁坐下。她把毒物学报告推到一边——这家伙的血是干净的——把犯罪现场照片拿到面前。这叠照片顶上的那张是受害者的脸部特写。

“死人啊,谁对你恨之入骨,要了你的命?”

凯特琳坐在声称是她未婚夫的那人的沙发上,手里拿了杯水。她还没准备好与她的丈夫或……另一个人对视,于是她打量起这间公寓来。公寓很小,有点凌乱,但很干净,弥漫着一股令人惊讶的新鲜气息。公寓四处可见雅致的布置陈设,显示出自一双温柔的女人之手,而整体色彩偏暗,带阳刚之气。她知道她是有一点儿性别歧视的,但她对公寓的总体印象却是这样: 它属于一个男人,然而有个女人在这里留下了印记。她看着乔什,他坐在沙发上正对面的扶手椅上。那个男人从厨房搬了把木椅子到客厅里来,将椅子调了个头,跨坐上去,手臂搭在椅背顶上。他们都只是看着她喝水。

最后,那男人说,“凯蒂,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是谁?”

“她叫凯特琳,”乔什说,“没有人叫她凯蒂。”

“嗯,我就这么叫,朋友,”那人说,“不止我一个人这样叫。她叫凯蒂,凯瑟琳的简称,不叫凯特琳。”

“不,朋友,她叫凯特琳。”

他们同时转头望向凯特琳。她紧张地吐了口气。她甚至不愿对自己承认,但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乔什,”她说,“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