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页)

谢容随手将话本丢到一旁,把沉砚推去书案那边,默不作声地将没批完的折子往沉砚面前一推,暗示意味十足。

沉砚低笑一声,提醒道:“陛下,后宫不可干政。”

谢容似乎早猜到他要这么说,下巴朝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圣旨”一抬,绝情道:“朕知晓,你来先接个旨。”

沉砚微愣,偏头看那“圣旨”。

那只是一张淡黄色的普通薄纸罢了,上面寥寥几句话,毫不留情地将沉贵妃打进了冷宫——于是沉砚现在又变成了要给小皇帝批折子的相爷了。

找到劳动苦力的小皇帝大摇大摆地转移到软榻上,美滋滋地看话本子去了。

沉砚捡起那张简陋的“圣旨”看了半晌,失笑,认命地重操旧业。

原本应该在御书房里待命的小太监都被谢容屏退了出去,谢容津津有味地在重温狗血话本,沉砚从容安然地批折子。

一时之间,屋里只有缓慢的研墨声和翻书声。

颇为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谢容才合上话本,意犹未尽地伸手够茶水喝,喝完了他站起身来,正准备转两圈舒舒筋骨。

沉砚忽地叫住了他:“陛下来盖印吧。”

有几道诏书需要盖印。

那诏书是传到地方的,内容谢容看过,不过一时没想到怎么回复。

他绕着软榻溜溜达达地转圈,没走过去,随口问:“回了什么?”

沉砚三言两语讲完。

谢容琢磨了一会,觉得也行,于是懒懒一挥手:“玉玺在底下小匣子里,你去盖吧。”

他溜溜达达到书柜边,听见身后传来沉砚打开小匣子的声音,没太在意,目光骨碌碌地转,继续找下一本准备重温的话本子。

然而安静了片刻,还没等他找到新目标,沉砚便语气古怪地问:“这是什么?”

谢容下意识回头。

沉砚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

那纸张被人裁剪过,剩下两个巴掌大,上边书画内容毫无遮掩。

沉砚拉开柜子,一眼就看到了。

谢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那小匣子所在的柜子里,还放着他随手塞进去的两张纸。

一张是他以前在相府随手画的少年版沉砚,一张是沉砚当时自荐入宫写下的名字。

沉砚此时捏在手里的,是他画的少年沉砚。

谢容心虚又尴尬,装作镇定地走过去,想将纸夺回来:“你乱翻什么啊!”

然而这次沉砚却没有顺他的意,手高高一举,谢容的手就落了个空。

“你手放下来!”谢容没想到沉砚还敢躲他,急了,攀着沉砚肩头,垫着脚去够。

可沉砚说的没错,他这段时间在宫里,没人盯着,饭量又小了,身上肉没长多少,身高也只高了那么一点点……总之还是比沉砚矮一截。

跳起来捞了几次都没捞到纸的谢容急了,气咻咻地盯沉砚:“你是要造反不成?!”

沉砚深深地望他一眼,终于放下了手。

谢容一把将纸抢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沉砚忽地伸手,将书案上摞得整洁的折子都拂到一边,随后揽着谢容的腰,微微用力,就将人抱到了书案上坐着。

谢容猝不及防,下意识拽住了沉砚的衣襟稳住身形:“你干嘛!”

他刚一坐稳就要推开沉砚跳下去,沉砚却没让他推动,反而伸手分开他两条月退,整个身子强势地隔进来,两手撑在他身侧。

眸光沉沉,轻幽无光。

谢容本能觉得瑟缩,他手里还捏着那画纸,一时不知道刚丢一旁还是怎么样,只结结巴巴问:“你走开,让、让我下去!”

沉砚置若罔闻,他视线轻飘飘地从谢容手里的画像一晃而过,又落在了谢容柔软的唇上,淡声问:“陛下喜欢我……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谢容无由来觉得这问题耳熟,不过一时半会他没想起来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