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米娜·哈克给露西·韦斯特拉的信(第4/7页)

阿瑟

阿瑟·霍尔姆伍德给苏厄德的电报

九月一日

家人通知我父亲病危。正在给家里写信。将详细情况通过今晚的邮车寄给我。如需要,发电报给我。

苏厄德医生给阿瑟·霍尔姆伍德的信

九月二日

我亲爱的老朋友:

有关韦斯特拉小姐的健康状况,我必须立刻让你知道,据我所知,目前并没有什么功能紊乱或疾病的症状。同时我对她的精神状态不太满意。她与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当然你也应该清楚我没有机会对她进行仔细的检查。我们之间的友谊出了一点麻烦,甚至医学或习惯都不能解决。我最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然后由你自己来得出结论。我会告诉你我做了什么以及我的建议。

我发现韦斯特拉小姐表面上似乎兴高采烈。当时她的妈妈在场,几秒钟之后,我就意识到这些都是她装出来的,她不想让妈妈为自己担心。毫无疑问,即使她不知道,她也猜得出来有一些事情要谨慎。我们一起共进午餐,彼此都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可是装着装着,真的有点高兴起来。后来韦斯特拉夫人进去休息了,只剩下我和露西。我们一起去她的房间,路上她一直装做很高兴的样子,因为仆人们仍然在进进出出。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就卸下了伪装,叹息一声瘫倒在椅子中,用双手捂住了眼睛。看到她的情绪这么低落,我立刻抓住机会观察她的第一反应以作出诊断。她很温柔地对我说:“我都无法告诉你我有多么讨厌谈论我自己。”我提醒她要相信医生可以帮助她,而且你也正在为她担心。她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用一句话来回答我:“告诉阿瑟我全听你的。我不在乎我自己,但是我在乎他!”如此一来,我就感觉轻松了很多。

我能看出来她有些失血,但是却看不出贫血的常见症状。刚好有机会我能验一下她的血,因为她在开一扇不灵活的窗子时被掉下来的玻璃划破了手。这是小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保存了几滴血液并进行了分析。大量的分析结果都显示正常,而且说明了她的健康状况良好。至于身体的其他方面,结果也十分令人满意,根本无需担心。但是因为必定有某些原因,所以我只能说问题出在精神上。她有时会抱怨呼吸困难,睡觉也不安稳,还时常做噩梦,醒来之后什么也不记得。她说她小时候曾经梦游过,在惠特白的时候这种老毛病又犯了,有一次她还在夜里走出房子去了东部断崖,后来是默里小姐找到了她,但是她向我保证后来她就再也没有梦游过了。我实在有些怀疑,所以只能尽力地去求解:我已经给我的老朋友和导师——身在阿姆斯特丹的范海辛教授写信了,他是世界上诊治疑难杂症最在行的人之一。我请求他到这里来一趟,因为你说你会承担所有的费用,所以我向他提到了你以及你和韦斯特拉小姐的关系。我亲爱的朋友,这都是遵照你的意思,我也很荣幸、很高兴能够为她做些事情。我知道凭借我和范海辛的交情,他会尽力帮助我的。所以无论他是基于什么立场而来,我们都应该满足他的愿望。他看起来像一个专断的人,但这是因为他知道他所谈论的比其他人更有用。他是一个哲学家和精神病治疗专家,也是同辈中最具权威的科学家之一。而且我相信他的思想非常开明。开明的思想加上钢铁般的意志、冷静的性格、不屈的斗志、高度的自制力以及忍耐力都将他的美德升华至完美的程度,还有他那颗最善良、最真诚的心——这些就是他为人类做奉献的工具——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起到了重大的作用,因为他的见解就像他无私的同情心一样广阔。我告诉你这些事情,这样你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信任他。我请求他尽快赶来。我明天会再见韦斯特拉小姐,我们会在百货商场见面,所以不用担心我频繁的拜访会引起她妈妈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