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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飞鼠!”他拾起了那还有余温的、毛茸茸的东西,“它简直是跑来送死嘛!这是台湾山区里特产的玩意儿,有老鼠的身子,却有着翅膀,能在黑夜里飞行。”

“大概就是蝙蝠吧!”胡如苇说。

“你看过这么大的蝙蝠?”纪远把那东西往胡如苇手里一送,“交给你,你负责拿着吧。飞鼠的肉也蛮好吃的,皮还可以卖钱。”

胡如苇接过那软绵绵的、带毛的东西,提在手上并不重,那有着爪子和薄膜的躯体却颇引起他本能的恶心感。

“打死我我也不吃这东西!”他喃喃地说,把它拿得远远的,生怕它的血会玷污了自己的衣服。

嘉文的神志恢复了,伸伸脖子,他又咽了一口口水,望着那只飞鼠,不禁大大地失望起来。

“不过是只飞鼠!”他说,“我还以为是一只什么了不起的猛兽呢!”

“能打到一只飞鼠已经不错了!”纪远说,“你希望是什么?大象?”

嘉文的脸微微发热,暗中也为自己的过分紧张而失笑。他虽没有“希望”是大象,也几乎“以为”是大象了。

“别期望太高纪远拍拍他的肩膀,有股老大哥的味道,“不要弄错了,这儿是卡保山,并不是非洲的蛮荒地区!”

这只飞鼠使他们的兴致提高了很多,总之,这一次的狩猎绝不会一无所获了,拿到营地去也可以向可欣她们炫耀一番。重新检査了一下枪弹,他们又继续搜索着向前面走去。纪远手中是一管可以连发七颗子弹的新型猎枪,零点二二的口径,和普通步枪相同。也是纪远惯用的一支猎枪,据说纪远为了这支猎枪,曾经负债达半年之久。

那三个山地人已经不知跑到何处去了。纪远这声枪声并没有把山地人唤来,可见他们一定距离纪远他们很远了。在这黑夜的山林里,彼此想保持联系和距离是很困难的。好在纪远对黑夜和山林都不陌生,也不太需要山胞的协助。摸索着,他们向前面又继续走了一个多小时,从树林里仰视天空,繁星已疏,晓月将沉,看样子,这一夜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了。

突然间,远处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深草簌簌地响了起来。同时,一串类似鹧鸪鸟的啼声在草里清脆地鸣唤。嘉文迅速地举起了枪,正想管他三七二十一,也放一枪试试运气,还没来得及扣扳机,纪远立即扑过来,压下了枪管,用一对发亮的眼睛瞪着他。

“怎么这样鲁莽!”纪远责备地说,“难道是人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这是他们!那几个山胞,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在向我们打招呼。”

嘉文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种打招呼的方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讷讷地说,“是人干吗不发人声,要做出这种怪腔怪调?”

“发出人声就把野兽吓跑了。”纪远说,也学着对方那样叫了几声,然后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跑去。嘉文和胡如苇跟在后面,杂草越走越深,他们显然到了人迹罕至的地区了。纪远走得很快,全然不管荆棘和树枝的羁绊,可想而知,那些山地人一定发现了什么,这使得纪远兴奋。

果然,前面的草丛里,那三个山地人正蹲伏着,在察看地上的某些东西。纪远走过去之后,他们立刻把他拉下来,指着地上的痕迹给他看。这是一片长满杂草的凹地,草下的土地湿润泥泞,石块上也露着水渍,可能在雨后是个积雨的小水潭,而成为一些野兽跑来喝水的地方。现在,在泥泞的地上,可以看出一个新鲜的兽类的足迹,附近的草也有偃倒的现象。山胞们用猎刀拨开了草,可以很清楚地看出那野兽走过的痕迹,凡它经过的地方,草都或多或少地折断及偃倒一些,成为一个明显的标记。纪远和山地人低低地交换了几句话,就站直了身子。胡如苇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