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挟夏悯逐马乘雾夜,睹蕙兰抚掌悟深心(第3/8页)

太晚了,你快去睡吧!”

“我学过护理的……”

“不用了,谢谢,”夏谙慈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快去睡吧!”

话已至此,柳迪也不好再坚持,依言上楼了。

夏谙慈自去找那堆换下来的衣服。

柳迪刚转过楼梯,黑暗里和一个人几乎撞了一个满怀,她吓得要叫,那人忙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郑涵,是你?”

“嘘——”郑涵用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夏谙慈拿到相机,转身来到书房,“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桑卫兰微笑着,看她的眼睛,“告诉你,可别生气啊!”

“快说吧,吞吞吐吐的!”夏谙慈已经猜到了几分,脸色有点沉了下来。

情况危急,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我们去了待清园!”说罢,桑卫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做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犹豫不决,然而这一次,他几乎后悔自己的莽撞。

夏谙慈手中的相机几乎掉到地上。

一直以来,她与夏家决裂,惹夏疆生气,与兄妹反目,气得夏疆登报声明,断绝关系,甚至扬言要杀掉她,吓得桑卫兰一度不许她出门。

可是她知道,夏疆是不会真把她怎么样的。

他这么恨她,生她的气,就是因为在乎她。

在他心底,隐隐在有一丝不绝如缕牵牵绊绊的亲情在内的,只可惜打了结,彼此都解不开,也较着劲,不想解。

可是“待清园”,是她也不去触碰的底线。

如果真的惹恼了夏疆,会发生什么,她心中也忐忑。

她见识过夏疆发怒,也亲眼见过他杀人。

桑卫兰有钱,有权势,有地位,可在乱世中,在夏疆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前军阀面前,不过是风中的草芥。

“你去那里干什么?”她厉声问。

“你这是《盘夫索夫》吗?”他笑着说,一边打开相机的套子。

“少废话!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有线索!”他简洁地回答。

“找到了?”夏谙慈颤声问,她心里“咯噔”一声。

“嗯!”桑卫兰找出相机套里的羊皮,“悯悯,你来看看这个!”

夏谙慈顾不得脏,与他一同观看,相机皮套防水性能很好,居然没有把字迹给洇花,然而写得又乱又草,歪歪斜斜,两人一起辨认了好久,“**,**,*……”

“是个日期,大概是**年**月……,发生过什么事?”桑卫兰问。

“倒象是生辰八字,就差时辰了。”

“也有可能,”桑卫兰点了点头,“你认识这一年出生的人吗?”

“大海里捞针,上哪里找去?这是谁写的,写给谁的?”

桑卫兰极力思索,一边随口答,“可能是邓俊芳!”

“邓俊芳?”

“是,他原来是我二叔手下的人,一个普通的文书,能力有限,但人很忠厚,所以二叔很信任他。

我二叔临死前,据说还找过他……”桑卫兰说着,突然跳了起来,“我有了!”

夏谙慈一愣,“你有什么了?”

桑卫兰不答,他两步走出书房,跑上楼,到自己的工作间,打开保险柜,不知在翻什么东西,夏谙慈跟在后面,掩上门,叹道:“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呀,桑老板可以承你二叔的衣钵,也称得上是家学渊薮了。”

桑卫兰从保险柜里不知找出了什么东西,像是一张叠起的纸,翻开来看,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二爷就有救了!”

夏谙慈听是刘则轩,大吃了一惊,“二爷,二爷又怎么了?”

桑卫兰不答,拉起她的手就向楼下走,夏谙慈的手臂都被他攥疼了,“你到底去哪儿?”

桑卫兰不答,催促她换上出门的衣服,夏谙慈甩开他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卫兰换好衣服,俯在她耳畔轻轻地说了四个字:“瑞士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