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信者得爱(第4/10页)

她二话没说打开照明灯唰地照了过去!

“喂--”坐在台阶上的人被突如其来的高光逼得不得不偏过脸去,拿夹烟的手遮挡着,不爽道,“照瞎了我能撂你的医保卡吗?”

“……”

只这一下,倪年整个下巴都要掉进海沟!

搞什么鬼啊!

司--徒--今?

今天到底吹的哪门子邪风!该见的不该见的一个没落下!

“姥姥的,我今儿可算是体会了把坐穿牢底的感觉。”

甫一进屋,行路劳顿的大魔王掰着脖子,将自己准确地丢进沙发装死。倪年护着一束烛光从厨房走出来,将几支白蜡烛悉数安到矮桌上,依然心有余悸:“呸,你才吓死我了呢……不是忙着布置画展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甭提了,闹心。”

司徒今翻个身起来,摸出打火机帮忙一块儿点。作为一枚新锐插画师,司徒今打破陈规的自我风格广受圈内读者青睐,这次应邀参加多位青年艺术家的联合画展,策展方希望画师们提供几幅新作以迎展览。结果,正值创作瓶颈期的司徒今抽光了工作室里所有的烟,还是半法郎想法都没有……

啧啧,灵感枯竭的挫败感,简直堪比行将就木。

蜡烛次第点燃,屋内亮着明晃晃的光,倪年听完这段说逃就逃的跑路行径,鉴定其为典型的展前焦虑症。饥肠辘辘的司徒今翻着零食盒,往嘴里丢了几块蔓越莓饼干:“懒得找地儿住,我就在你这儿将就几天。”

“听你这口气……是打算赖多久啊?”

“说不准,总得弄出些头绪来,否则不白跑这一遭。”

只有惯犯,才能把撂挑子的事情说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感觉……深知司徒今这朵奇葩有自己的行事分寸,不至于真让远在苏黎世的团队届时跟着遭殃,倪年随她:“跟伍月联系过了?”

“别介,嫌我不够丢人?”司徒今就着夕照般的烛光睇来一眼,“微服私访,谁都别提,尤其是陈勒那个孙子。”

“……”

“放心,按经验来说待不了几天,等我什么时候要走了,你想留我都留不住。”

“司徒。”

“嗯?”

“其实上次那桩事情,不能只怪阿勒,我们……”

“好饿,你最好告诉我冰箱里有吃的。”

倪年看着墙壁上彼此的影子,依其所愿扭转话锋:“有啊,饺子还是挂面?”

“好吃不过饺子。”秒选的司徒今爬到一旁打开行李箱,边找换洗衣物边掷地有声地撂话,“大王我今晚吃饱了睡你。”

“……”

短时间内二度回国的司徒今,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瞒着海内外众人,过上了“吃喝拉撒睡倪年”的日常。而倪年也未曾料到,诸如“后会有期”这类用作离别时的赠语,实现起来会如此措手不及。

接到叶伯宁秘书的来电,是两日后下午。她和司徒今在超市买家用,盘算着要给叶鲤宁带些什么,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手机上。倪年着实诧异,而那位办事利索的秘书却未绕弯,自我介绍完,直接坦言相告老板想要约她见一面。

他的老板是谁,倪年自然晓得。

秘书没有在电话里透露其他讯息,考虑片刻,倪年把一推车的东西交给了司徒今。

原以为对方约的地点是什么餐饮会所,直到顺着窄窄的胡同找到门牌号,倪年看着眼前朱门高墙的孤寂院子,暗想这分明是处私家住宅。攀附于院墙四周的枫藤长势依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采光极好的餐厅现代又中式,正坐着读报等待的叶伯宁。

“小倪姑娘来了。”

“您好,叶先生。”

“你也好,请坐。”

倪年在他对面的木椅坐下。今日叶伯宁穿得十分家常,不太像印象里那个容错率极高的商业模板,或许是所处环境让他有了这份罕见的惬意--奇怪的是,这份惬意并没有令倪年感到相应的放松,相反,倒有种难以名状的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