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爱国意,念念北伐心陆游(第3/3页)

即便在隐居不出的岁月里,陆游也从未断绝与主战派的接触,先是与范成大结莫逆之交,又与辛弃疾促膝长谈。韩侂胄兴“庆元党禁”,陆游写诗批判韩;但韩侂胄决定挥师北伐,陆游又为韩站脚助威。陆游用自己的行动来表明:愿以毕生余力,誓弘爱国大业。可惜,这些努力却无法兑现成实际,只能化成字里行间绵绵的遗憾,不绝的悔意。

壮岁从戎,曾是气吞残虏。阵云高、狼烟夜举。朱颜青鬓,拥雕戈西戍。笑儒冠、自来多误。
功名梦断,却泛扁舟吴楚。漫悲歌、伤怀吊古。烟波无际,望秦关何处?叹流年、又成虚度。

《谢池春》

桐叶晨飘蛩夜语,旅思秋光,黯黯长安路。忽记横戈盘马处,散关清渭应如故。
江海轻舟今已具,一卷兵书,叹息无人付。早信此生终不遇,当年悔草《长杨赋》。

《蝶恋花》

老年的陆游,念念不忘的仍然是那段幕府的经历。偶尔,他也会说“叹流年,又成虚度”,“当年悔草《长杨赋》”,但这些,都不过是他胸中壮志未酬的托词,是他心中不忍细看的伤疤。若非如此,他便不会在弥留之际,含恨留下绝笔。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示儿》

这是陆游的遗书,也是他至死不渝的宏愿。

1210年,八十六岁的陆游在悲愤中与世长辞。后人梁启超仰慕其精神,赞其曰:

诗界千年靡靡风,兵魂销尽国魂空。
集中什九从军乐,亘古男儿一放翁。

《读陆放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