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那不可能作为单纯的梦了结(第2/5页)

不知何故,旅行期间的记忆异常模糊。记在用来代替日记本的笔记本上面的,不外乎所到之处的地名、入住的设施、吃的东西、行车距离、一天的开支,如此而已。记得马马虎虎,干干巴巴。心情和感想之类哪里也找不见。想必没有什么可写的吧。所以,即使回头看日记,这一天和另一天也几乎区别不出。看记下的地名也想不起那是怎样的地方。连地名都没写的日子也不在少数。同样的风景,同样的食物,同样的气候(冷或不很冷,上面只有这两种气候)。现在的我想得起来的,不外乎这种单调的重复感。

较之日记,小型素描簿上画的风景和事物多少能让自己的记忆清晰复苏过来(没有照相机,照片一张也没留下。而代之以素描)。话虽这么说,整个旅行期间也没画多少幅。时间多得不好打发了,就把短铅笔或圆珠笔拿在手里,将那里眼睛看到的东西随心所欲素描下来。路旁的花草、猫狗,或者山岭什么的。兴之所至,有时也画身边人的速写,但那差不多都给了讨要的对方。

日记的四月十九日那页的下端写道“昨夜,梦”。更多的什么也没写。是我住在那里时的事。而且“昨夜,梦”三个字下面用2B铅笔用力画了粗线。既然写进日记并特意画了粗线,那么必是具有特别意味的梦。但在那里做的什么梦,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得以想起。记忆随之一并复苏。

那天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非常鲜明而淫秽的梦。

梦中我在广尾公寓套间的一室。那是我和柚两人生活了六年的房间。有床。妻一个人睡在上面。我从天花板俯视她那样子,即我浮在空中。但没觉得多么不可思议。在梦中浮在空中对我是极为理所当然的事。决非不自然之举。而且无需说,我没以为是做梦。对于浮在空中的我来说,那无疑是此刻在此实际发生的事。

为了不惊醒柚,我悄悄从天花板下来站在床尾。当时在性方面我十分兴奋。因为很长时间没抱她的身子了。我一点一点扒开她盖的被子。柚似乎睡得相当深沉(或者吃了安眠药也未可知),即使把被子整个扒掉,也没有醒的反应。身子一动不动。这使得我更加肆无忌惮。我慢慢花时间脱去她的睡裤,拉掉内裤。淡蓝色的睡衣,小小的白色棉质内裤。然而她还是没有睁眼醒来。不抵抗,不出声。

我温柔地分开她的腿,用手指触摸她的那个部位。那里暖暖裂开,已充分湿润,简直像在等待我触摸。我已经忍无可忍,将变硬的阳具探了进去。或者莫如说那个位置如温暖的奶油纳入我的阳具,积极吞噬进去。柚没有醒,但这时大口喘息起来,发出低微的声音,仿佛已急不可耐。手摸乳房,乳头如坚果一般硬挺。

说不定她正在做一个深沉的梦,我想。可能在梦中把我错当成别的什么人了。这是因为,很长时间她都拒绝我的拥抱。但是,她做什么梦也好,梦中把我错当成谁也好,反正我都已经进入她的体内,这时不可能中止。倘若柚在这当中醒来得知对方是我,没准会受打击,气恼也说不定。果真如此,醒时再说就是。现在只能听之任之。我的脑袋在剧烈欲望的冲击下几乎处于决堤状态。

起初,为了不把熟睡的柚弄醒,我避免过度刺激,静静地缓缓地抽动阳具。但不久自然而然地加快动作。因为她的肉壁明显欢迎我的到来,希求更粗暴些的动作。于是我很快迎来射精瞬间。本想久些留在她的那里,可是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来对我是久违的性交,二来她尽管在睡眠中,却做出迄今从未有过的积极反应。

结果一泻而出,好几次反复不止。精液从她那里溢出,溢到外围流下,黏糊糊弄湿了床单。就算想中途停下,我也不知所措。以致我担心再这么倾泻下去,自己说不定直接沦为空壳。而柚却一不发出声音二不呼吸紊乱,只管昏昏沉睡。但另一方面,她的那里不肯放我出来——以坚定的意志急剧收缩不已,持续榨取我的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