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电气的绝对不足与暗渠、笠原May关于假发的考察

早上送走久美子,我去区营游泳池游泳。上午是游泳池人最少的时间。游罢回家,在厨房煮了咖啡,边喝边反复思索加纳克里他尚未讲完的奇妙身世。我依序一一回想她的话。越想越觉得奇妙。但想着想着脑袋运转不灵了。困了,要晕过去似地困。我倒在沙发上闭起眼睛,很快睡了过去。我做了个梦。  

梦中加纳克里他出现了。但最先出现的是加纳马尔他。梦境中的加纳马尔他戴一顶蒂罗尔式帽。 帽上有一支又大又鲜艳的羽毛。尽管那里(大约是宽敞的大厅)人多拥挤,但我一眼就看到了头戴 新潮帽子的加纳马尔他。她一个人坐在酒吧柜台那里。眼前放一个大玻璃杯,杯里好像装着热带果汁饮料。而加纳马尔他沾没沾嘴唇上去,我还看不清楚。

我身穿西装,扎着那条带水珠形图案的领带。见到她,想立即过去,但被人堆挡着前进不得。 好歹挤到柜台前时,加纳马尔他已不见了,唯独热带果汁饮杯孤零零放着。我在邻座坐下,要了杯加冰块的苏格兰威士忌。酒吧诗者问苏格兰要哪种,我说要Cutty Sark(原为神话中的妖婆名,十九世纪曾用为英国运茶商船名)。牌子什么都无所谓,只是最初浮上脑际的是Cutty Sark。

还没等要的酒上来,背后有人像抓什么易碎器皿似地悄悄抓起我的胳膊。回头,见是一个没有面孔的男子。是否真的没有面孔我闹不清楚,反正该有面孔的部位被阴影整个遮住,看不清阴影下有什么。"这边请,冈田先生。"男子说。我想说句什么,他却不给工夫开口。"请到这边来,时间不多,快点!"他抓着我的胳膊快步穿过嘈杂的大厅,来到走廊。我没怎么挣扎,由他领着沿廊走去。此人起码知道我的姓名,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做此举动。其中必有某种缘由和目的。

无面男子沿走廊走了一会,在一扇门前止住脚步。门上房号牌写着208。"没锁,你来开门。"我顺从地打开门。里面房间很大,颇像旧式酒店的套间。天花板很高,垂着古色古香的枝形吊灯。但吊灯没开,只有小小的壁灯发出幽幽的光。所有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威士忌那里有,你要喝的是Cutty Sark吧?别客气,只管喝好了。"无面男子抬着门旁酒柜道。 旋即把我留下,悄悄关上门。我全然模不着头脑,在房间正中久久仁立不动。  

房间墙上挂着大幅油画。画的是河。为了平复心情我看了一会油画。河上一轮月亮,月亮隐隐约约照着河对岸。对岸到底是怎样的风景我无法把握。月光过于朦胧,所有轮廓都扑朔迷离。

如此时间里,我开始特别想喝威士忌。我准备按无面男子的吩咐,开酒柜喝威士忌。可是酒柜 怎么也打不开。原来看似拉门的,全是足可乱真的装饰门。我试着推拉大凡凸起的部位,还是没办法打开。

"没那么好开的哟,冈田先生。"加纳克里他道。我这才发觉加纳克里他也在。她依然那60年代初期装束。"打开需要花费时间。今天是不可能了,别再费劲了!"

当着我的面,她像剥豆荚似地三下五除二脱光身子。没有声明没有解释。"喂,冈田先生,抽不出足够的时间,尽快完事吧!事情很复杂,来这一次都好不容易的。"言毕,来我跟前拉开我裤前拉链,极其顺理成章似地取出我那东西。随即悄然俯下沾有假睫毛的眼睛,整个放入口中。

她的口比我想的大得多。我那东西马上在她口中变硬变大。她每次动舌头,卷曲的头发都有如微风吹拂般轻轻地摇颤,发尖触摸着我的大腿根。我所看见的,只要她的秀发和假睫毛。我坐在床沿上,她跪于地板,把脸埋在我的小腹。”不行了。”我说,”绵谷升马上就要来了,碰在一起可不得了。我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见到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