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服(第4/4页)

路易丝转过头把脸颊靠在长工的肩膀上,这让他更害怕了。她朦朦胧胧地希望长工能跟那个和玛丽站在黑暗中的年轻人一样,伸出手臂抱住她,吻她,可是这个乡下小伙子只有吃惊的份儿。他抽了马一鞭子,然后开始吹起口哨来。“路太不平了,是吧?”他大声说。路易丝气得伸手抓过他头上的帽子扔到路上。他从车上跳下来去捡,路易丝把他丢在那里,自己驾车走了,剩下的一段路他只好走回去。

路易丝·本特利要约翰当自己的情人——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然而这个年轻人却这样理解她的举动,再说她又是那么焦急地还想实现别的,也就不抗拒了。几个月后两人都害怕她会怀孕,就在某个傍晚去县政府登记结婚了。他们在哈代家住了几个月,然后自己买了房子。头一年,路易丝极力想让丈夫理解导致她写下那张纸条的那种朦胧而无法捉摸的渴望,那种至今没有得到满足的渴望。她一次又一次蹭进他的怀抱想讲出来,但没有一次成功。他头脑中自有一套关于男女爱情的观念,因此并不听而是开始吻她的嘴唇。最后她心里乱得都不想接吻了。她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当那场使他们手忙脚乱地迈入婚姻的恐慌后来被证实毫无道理时,她气极了,说了许多让人伤心的恶毒言语。儿子大卫出生后她也不抚育,也不知道究竟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有时她一整天都跟孩子待在屋里,走来走去,偶尔也轻手轻脚地靠近他,温柔地抚摸一下,有时则不想看到或靠近这个降临到家里的小生灵。约翰·哈代责备她冷酷时,她就哈哈大笑。“这是个男孩,无论怎样都将得到他想要的。”她尖声说,“如果是个女孩,我一定会为她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