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5页)

格: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同意你的话了.苏:所以,我们如果要真正研究天文学,并且正确地使用灵魂中的天赋理智的话,我们就也应该象研究几何学那样来研究天文学,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而不去管天空中的那些可看见的事物.

格:你这是要把研究天文学的工作搞得比现在麻烦好多倍呀!

苏:我想,我们假如要起作为立法者的任何作用的话,我们就还要再提出其它一些类似的要求.你还有什么别的合适的学科要建议的吗?

格:我立即说不出来.

苏:照我看,运动不是只有一种而是有多种.列举所有运动种类这或许是哲人的事情,但即使是我们,也能说出中间的两种.

格:哪两种呢?

苏:一是刚才说的这个天文学,另一是同它成对的东西.

格:那是怎么样呢?苏:我认为我们可以说,正如眼睛是为天文而造的那样,我们的耳朵是为和谐的声音而造就的;这两个学科,正如毕达哥拉斯派所主张,我们也同意的那样,格劳孔,它们是兄弟学科.是吗?

格:是.

苏:事关既然重大,那么我们要不要去问一问毕达哥拉斯派学者们,看他们对这有何高见,以及此外还有什么别的主张?不过,这里我们还是要一直注意我们自己的事情.

格:是什么事情?

苏:让我们的学生别企图学习任何不符合我们目标的,结果总是不能达到那个应为任何事物之目的的东西,象我们刚刚讨论天文学时说的那样.或者,你还不了解,他们研究和音问题时在重复研究天文时的毛病呢.他们象天文学者一样,白白花了许多辛苦去听音,并将可听音加以比量.

格:确实如此.他们也真是荒谬.他们谈论音程,并仔细认真地听,好象听隔壁邻居的谈话一样.有的说自己能分辨出两个音之间的另一个音来,它是一个最小的音程,是计量单位.而别的人则坚持说这些音没什么不同.他们都宁愿用耳朵而不愿用心灵.

苏:你是在讲那些名人,他们拷打琴弦,将它们绞在弦柱上想拷问出话来;我本可以继续比喻下去,讲有关这些音乐家对琴弦的敲打,他们对琴弦的指控还有琴弦的无耻抵赖,但是我还是要抛开这个比喻,因为我对这些人没有象对毕达哥拉斯派(我们刚才说要问他们关于和音问题的)那样重视.因为他们正是做的天文学家们做的那类事儿:他们寻求可闻音之间数的关系,从不深入到说明问题,考察什么样数的关系是和谐的,什么样数的关系是不和谐的,各是为何.

格:须知,这不是一般人所得到的.

苏:目的假如是为了寻求美者和善者,我说这门学问还是有益的,如果是为了别的目的,我说它是无益的.

格:这是很可能的.

苏:我还认为,假如研究这些学科深入到能够弄清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和亲缘关系,并且得出总的认识,那时我们对这些学科的一番辛勤探讨才有一个结果,才有益于夺得我们的既定目标,否则便是白费辛苦.

格:我也这么认为.但是,苏格拉底,这意味着很多的工作呀!

苏:你是指的序言,对不对?你不知道吗,全部这些学习不过是我们要学习的法律正文前面的一个序言?我觉得你是不会将精通上述学科的人当作就是辩证法家的.

格:的确不会的,除了极少数外我碰到过的例外.

苏:假如一个人不能对自己的观点作出逻辑的论证,那么他能获得我们主张他们应当具备的任何知识吗?

格:完全是不可能的.

苏:到这里,格劳孔,这不已经是辩证法订立的法律正文了吗?它虽然属于可知世界,但是我们可在前头讲过的那个视觉能力变化过程中看见它的摹本:从看见阴影到企图看见真的动物,然后能看得见星星,最后看得见太阳本身.与这类似,当一个人企图依靠辩证法通过推理而不管感官的知觉,以求达到每一事物的本质,而且一直坚持到靠思想本身理解到善者的本质时,他就达到了可理知事物的顶峰了,正如我们比喻中的那个人达到可见世界的峰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