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第4/6页)

那么,Kerouac [11] 是什么意思?“Kern”就是Cairn [12] ,“uak”就是“语言的”;那么,Ker,石屋,ouac [13] 语言的,意思就是“石屋的语言用纯正海员的声音跟你说话”。

我这艘船上没有一个人会撞上冰山,这辈子也不可能的,至少不会是在船长肯德里克的船上;再说了,我们晚饭吃的可是猪排。

你有没有在驾驶舱里看见过船长的眼睛?有没有人像大副那样专注地研究海图?那个二副,他有蓝色的眼睛?三副呢,很厉害?没有一艘像“查塔姆”号那样大小的轮船会遇难,除非它撞上了天才。

那个天才就是卡尔·邓尼茨 [14] ,藏身于贝尔岛海峡的海浪之下,我们寻找他白沫或潜望镜的痕迹,啊,我们找到了。尽管希特勒劝告他海军中的青年要变得聪明和敏捷,但是我见到的在美国军服役的水手最棒。不,没有一个邓尼茨能摆脱加拿大人的特征。

通常,真正的加拿大人都是蓝眼睛,适合海洋的眼睛,也适合小海湾,一个真正的海盗,你可以参照任何一位海军部队的最高统帅。他舔着嘴唇,注意海浪间出现的任何迹象,不管他是一个橄榄球、一块粪团、一只死海鸥、滑翔的幸福的信天翁(如果靠极地够近的话就能看到),还是小浪或海雀,或者鹗,那种渡渡鸟 [15] 非布谷鸟,那种鸟能浮在浪尖上,对你我说:“你独自去远航吧,我是浮在水上的鸟。”好的。总能找到邻近的陆地。

我们在这里能找到什么陆地?爱尔兰海?你看见了吗?

是啊,我正在为一千个人煎腊肉,也就是说,两千条腊肉,在一个巨大的黑色电炉上煎,与此同时,光荣和其他助理厨师正在炒鸡蛋。我穿着一件救生衣,啊,鲍德温苹果 [16] 。我听见外面“隆隆”低沉的声音。光荣也穿着一件救生衣。隆!隆!腊肉发出嗞嗞的声音。光荣看着我说:“他们正在外面搞花样呢。”

“是的。”

“把腊肉煎得脆一点,然后装盘,孩子。”

“好的,”我说,“老板。”因为他是我的老板,你得信我。“外面在干什么,光荣?”

“一些加拿大驱潜快艇和美国护航驱逐舰在对一艘德国潜艇的攻击施放深水炸弹。”

“我们受到攻击啦?”

“这并非孟菲斯谎言。”

“啊嚏,”我打了个喷嚏,“几点啦?”

“你穿救生衣干什么?”

“你要我穿的,你和餐务主管!”

“不过,你在煎腊肉。”

“是的,我在煎腊肉,”我说,“不过我在想德国潜水艇上也在煎腊肉的那个男孩。此刻他正在溺水中被呛死。你就相信我吧,光荣。”

“我没在‘虚张声势’,你说得对,”光荣说。光荣的个头真大,也是个唱布鲁斯歌曲 [17] 的歌手,不过,任何一次打架我都可以打败他,因为他会让我。

这就是你的美国黑人,所以你别跟我说这事。

大海说,记得吗,我为什么是一个浪头?蓝色旷野里的三个银色指甲,被海水染成了灰色,天哪,这是一片波兰的海。什么,贾斯恩斯克?俄国的每位贵族都穿着毛皮衣服,阉割每一个遇见的人。孤独的叛逆者。恶棍。雅利安人。

他们竟敢称我们是奴隶。

的确是奴隶,为什么?当你看着赫鲁晓夫 [18] 的保镖或者任何其他长相平常的俄国人时,你就好像看到早晨九点在北卡罗来纳州田野里出售奶牛的某个家伙……雅利安人……那种眼神会使你相信上帝会在天堂里宽恕你……那种悲伤的眼神会使阿姆斯特丹的妓女不仅浑身发抖,还交出她们的针织品……啊,高贵的德系北欧日耳曼人,你们这些我心中的畜生!……杀了我吧……在十字架上处死我吧!……来吧,我有波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