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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钟崎的路,就是那一条吧?”越智用手指着问。

“是啊。从这儿到钟崎大概有十五公里。一路上的海景十分壮观。”

景子的姨夫应该不知道,下坂一夫和古贺吾市他们乘的巴士曾在这风景绝佳的地方停留过。他们在这里边欣赏风景边吃午饭。下坂一夫还用石块砸了一条从山里跑来的柴犬。

“哦,那座高耸的山就是桥仓山吧?”越智手指着左侧问。山峦重重叠叠,一座三角形的山峰耸立其中,与在3号国道上看到的形状稍有不同。

“是的。你知道得很多呀。”

“是刚才的出租车司机告诉我们的。那座山峰的标高大概多少?”

“五百米左右。由于它离海岸比较近,周边的山丘又都比较矮,所以它就显得很高。”

“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看到这座山峰吗?”

“嗯,一般都能看得见。这种形状的山称为神奈备型山,就像大和的三轮山一样,是一座独立的山峰。你看那座桥仓山不是跟三轮山很像吗?山顶上有神灵居住的神篱。由于自古以来到这座山附近的船只总会对它遥遥相拜,所以在针江的海岸处就建了一座织幡神社。”

“哦,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个缘故。”

“正因为这样,桥仓山的南侧山麓也建有织幡社,不过只是一个小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清静所在。”

“哦,是这样啊。”

越智注视了一会儿神奈备型的桥仓山。从这儿当然看不到山的南麓,更不可能知道今年八月,在这山中清静的织幡社小祠堂附近,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松林深处有一座小庙,庙旁有一块花岗岩石柱,上面镌刻的“织幡宫”三个字有些风化,刻痕中还长满了青苔。

“啊?在这地方?”

真野信子被下坂一夫牵着手拉进草丛中时那通红的脸庞和羞涩的语调,现在,世上除了一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

“在桥仓山的南麓,有一个叫菅原的村落吧?”越智问织幡神社的神官。

“是啊,是啊。”神官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知道得真多啊”。

“到那个村落去的话,走哪条路比较好呢?”

“那就要从这儿稍稍倒退一段路,从松树林那儿的一条路通向山里。不过是一条狭窄的小路。”

“那条小路可以一直通到3号国道吧,就在国道的坡顶往西一点的地方?”

“是的。你真的知道得很详细啊。”

“哪里哪里,来这儿的路上,我从出租车里看到过,只是大致瞎猜的。我猜想,从这儿到钟崎的途中,应该也有一条通往菅原村落的道路吧?”

“不,这倒没有。只有一条仅能通过一个人的山中小径。”

“那么,走那条小径的话,从海边到菅原大概有多远?”

“那条小径是直线路径,大概只有两公里左右吧。但要翻山,走起来很够呛吧。我可从未去过那里。”

“哦,是吗……问一个唐突的问题,在针江镇上有人养柴犬吗?”

“柴犬?”

这个问题确实比较唐突,不过神官马上做了回答。

“没有。这里是个小地方,就这么几家人家,谁家要是养了狗,大家都会知道。我是神官,也是高中教师,对针江的每家每户都很了解。这里没有哪家养柴犬。”

越智他们按照神官的指点,坐出租车折回到松林的地方,然后驶向山中。开了没多久,柏油路面就被红土山道取代了。

“我觉得快要真相大白了。”越智对门野说。因为有司机在场,他不能多说。

“嗯,下面就是关键了。”门野说。他的手里捏着地图。

出租车司机对红土和石子铺就的路面十分头疼,但不一会儿 就下坡了,接着又重新上了柏油路面。这时,他对后座上的两位乘客说:“菅原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