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夫妻(第3/5页)

那须显出悠闲自得的神态。他气度宽宏,无论是在侦察难以进展之时,还是在总部获得重大线索、一片欢腾之际,都是如此。不知是哪个快嘴的刑警,背地里取笑他是一张“正晒太阳的老公公的脸”。不过,他那从容不迫、泰然自若的表情,在侦察陷入僵局时,给所有的刑警以巨大的希望。那须年轻时,由于胸部患病,曾切除几根肋骨,至今右肩还有些倾斜。据说,当年病情已经恶化到那种地步了,他仍然拒绝找医生。服药时,喝的也是些由蝾螈、蜥蜴等令人作呕的小动物煎制的药剂。

天公作美,正在那须讲话的时候,监视小组值班室来人汇报:

“警长,昨晚的那个女人从米原家出来了!”

室内的空气更加活跃。

“出来了吗?”那须仿佛正在晒太阳,眼睛半睁半闭。

“草场刑警和鱼津刑警说他们正在跟踪。”草场是那须手下的人,鱼津是从当地警察局抽调来的刑警。

“如果需要增援,我们立即派人。”

“已经派去两辆秘密巡逻车了。”

“唔,是解开这个外国女人之谜的时候了。”那须好容易才睁开的双眼,又眯成了一条缝。

3

女人从米原丰子家出来,朝本乡大路走去。这是一个个头高高、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的女人。梳得整整齐齐的黑发,从肩头披向后背,蓝色的衣服给人以爽意。她匆忙地走着,没有格外留意是否有人尾随。

“象是要叫出租汽车,”鱼津小声说。这一带没有电车和地下铁的停车站。

“让巡逻车开过来。”

在草场下达命令之前,鱼津已经通过无线电通讯机,发出通知,要求巡逻车随时待命。即便这个女人上了出租汽车,刑警们也可以立即出车跟踪。

果然,女人到了本乡大路就喊住一辆出租汽车。鱼津当即向总部发出女人活动的报告。众人仿佛屏住呼吸,注意她的去向,紧张的气氛犹如无形的压力,压迫着每个人的心。

出租汽车由本乡大路驶向白山大路;过了皇宫前面,又从芝园桥的十字路口转向麻布一之桥的方向。

“是回到昨天要出租汽车的那一带。”

“大概,她家就在一之桥附近吧!”

根据草场两人不断发来的报告,侦察总部断定女人要回自己的家。紧接着,鱼津发来最后一份报告,可能是草场故意把这束报功的鲜花塞给他,让他出面向总部汇报的吧!

女人在麻布一之桥下车,走进朝向2号高速公路线的一之桥‘海因姆’公寓的八楼八五四号房间,房间名牌上写着‘田代行雄’。”

“你们辛苦了,这个女人的身份由其他组查明,你们回来休息。累坏了吧?”那须警长慰劳说。

“不,不累。这是一幢五年前修建的中古式公寓,看来地皮价和造价都很昂贵哩。我们就盯上这幢公寓,详细调查她的身份吧!”年轻的鱼津,干劲十足地请战说。

“喂,喂,得给其他人留点份呀!”那须故意夸大地回答。

陆续调查了一之桥海因姆公寓的建设者、登记处、税务所和区公所等部门。一之桥海因姆公寓是一九七〇年,由大信建设公司设计施工,由东洋开发银行不动产部和帝都观光公司出资并合伙出售的。又是帝都观光公司!看来这家公司应该列为调查的重点,绝不能掉以轻心。

登记所的调查结果表明,最先买下这座大楼八五四号房间的人叫高冈安夫。一九七五年六月二十一日,高冈安夫将这套房间转卖给田代行雄。

买卖房产,需要买主的居住证明。证明上写有田代行雄的原住址是“群马县吾妻镇嬬恋村大前庄”。经当地警察部门调查,田代行雄的双亲健在,田代本人几年前离家。

既然有居住证明,那么在区公所或许还会保留有其他的什么原始材料吧!刑警们怀着侥幸的心理走访了当地区公所,查明田代于一九七五年六月十六日同南朝鲜籍的李秀兰(二十二岁)结婚,新报的户口。可是据他原籍的警察局介绍,田代的亲生父母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结婚的消息。区公所的户籍上也没记载田代行雄离开嬬恋村后的职业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