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6/15页)

菲利普·巴尔弗再也不会回来了。

“手指被咬了,”盖茨宣布说,似乎是对着录音机而不是对着周围的人,“很可能是当地的野生动物。”

雷布思觉得可能是鼬鼠或者狐狸。有时在电视台的纪录片中无法寻求自然的真相。

“屁也没有!”盖茨继续说。雷布思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菲利帕和袭击者搏斗过,她的指尖也许会为他们提供一些证据——指甲里或许藏着一丝血迹或者皮屑。

“真是浪费时间!”普莱德突然说。雷布思突然产生一种感觉,他并不想这样确认菲利帕的死。但自她失踪那天起,这么久以来他们所付出的努力——搜遍了机场、码头、火车……都在假定她可能——仅仅是可能——还活着。可到头来,她却躺在这里,每天都在误导他们去找可能的证据或线索。

“幸好她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盖茨说道,或许是为了安慰普莱德。这倒是真的,就在这个公园的另一个地方,有一名妇女的尸体在几个月前才被发现。尽管尸体距离人行道不远,还是在那里躺了一个多月。现在已被证实是“家庭凶杀案”——当受害者被他们的一个情人杀害时,这是非常有用的委婉说法。

下山时,雷布思看见一辆灰色的丧葬车正朝此处驶来。尸体将被装袋,并带回西部总院,让盖茨进行尸体解剖。

“脚踝处有拖拽的痕迹,”盖茨对着录音机说,“不太严重,和尸体所在的地点一样呈铁青色,她是在活着时或者刚死不久被拖到这里的。”

吉尔·坦普勒环顾了下四周,问道:“我们还要把搜查范围扩展到多大?”

“50?100码吧。”盖茨告诉她。她朝雷布思的方向看了一眼,雷布思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彻底查明女尸是从哪儿拖过来的可能性并不大,除非她留下一些物证。

“口袋里没有东西吗?”雷布思问。

盖茨摇摇头,“手上戴着一块非常名贵的手表。”

“卡地亚表。”吉尔补充道。

“至少我们可以排除打劫的可能性。”雷布思自言自语道,引得盖茨笑了起来。

“衣服没有被弄乱的迹象,”病理学家说,“所以如果怀疑作案动机的话,大概可以排除性侵犯的可能了。”

“越来越好了,”雷布思看了看吉尔说,“这样下去案件将成为小事一桩。”

“那我可以喜笑颜开了。”她严肃地避开了话题。

回到圣伦纳德警局时,各种消息已经散布开了,但西沃恩唯一的感觉是茫然麻木。玩Quizmaster的游戏——菲利帕可能曾经这样做过——让西沃恩感觉与失踪的学生有着密切的关系。现在不可能是失踪者了,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们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格兰特说,“只是尸体被发现的早晚问题。”他将笔记本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本子上有三四页写满了回文构词法,他坐下来,拿起笔又翻开了新的一页。乔治·西尔弗斯和埃伦·怀利此时也在刑事调查局。

西尔弗斯说:“我上周末还带我的孩子们去了亚瑟王座。”

西沃恩问谁发现的尸体。

“是出去散步的人发现的,”怀利回答,“我想应该是一位每天都坚持健身的中年妇女散步时发现的。”

“她再次选择那条常规路线之前,尸体应该在那里有段时间了。”她嘀咕道。

“菲利普是一直在那里吗?”西沃恩抬头望去,看见格兰特正在忙于拼字游戏。或许像他这样继续工作是对的,但她还是禁不住感到有点厌恶。他是如何做到不被这些消息影响的呢?即使是一贯愤世嫉俗的乔治·西尔弗斯看起来也非常震惊。

“亚瑟王座,”他重复道,“就在上周末。”

怀利决定回答西沃恩的疑问。“警司好像也是这么认为的。”说话的时候,她低头看着桌子,又用手擦拭了几下,好像要抹掉灰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