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曲 只是当时已惘然(第3/31页)

“出去!”

“我们还没谈完呢。”

“我让你出去!”

刘某人竟然不怕他,甚至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据我所知,这套公寓登记在‘陈恩静小姐’名下,按香港法律,使用权和发言权都归陈小姐所有,也就是说,如果‘陈小姐’没有要求我出去,阮先生,”一张娃娃脸笑得挺欢愉,“那就抱歉了。”

这娃娃脸也不知怎么回事,前阵子才热络地想拉他当自己的客户,今日就在这嘻皮笑脸地挑衅。

恩静却不想再掺这一趟混水。这边刘律师转过脸:“陈小姐,别赶我走啊!”那边阮东廷冷冽的目光已经射过来,仿佛在说“你敢?”

她微微地扯动了唇角——这个人哪,为什么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能把占有欲表现得这么理所当然?

她没有理会那两人,干脆转身,走进了房。要斗就让他们斗吧,她发烧至三十九度,再也没有力气去理这些混乱的事。

只是她前脚方移到房间里,后面便“咔”地,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熟悉的气息自后方袭来,根本不需要反应那是谁,她细腕便被他拉过,温热大手同时探向她额头:“杨老说你发烧了?”

却被恩静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刚刚刘律师的话逼上她脑海——那家伙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厅给何秋霜庆生呢!

那么可笑,她直到今天才知,原来何秋霜的生日同她不过相差一个月。可一个月前的生日,他刚得到了自由,一个月之后的另一个生日,他便在豪华地段大设宴席,庆祝这得来不易的自由么?

既然如此,又来做什么?

那只被拒绝的手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拒绝,又要探上来,这回甚至用另一只手将她禁锢住:“生了病就要去看医生,一个人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再这样我干脆让下人过来照顾你好了。”

“不必了,只是小感冒。”她再一次用力,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反倒弄得阮东廷不耐烦:“做什么?几岁了还耍小孩子脾气!生病了就要看医生,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凭什么搬出来住?明天我就找个人过来照顾你,要不你就搬回家……”

“够了!”上次都已经闹成那样了,这人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来她家说这种话:“阮先生,我们已经要离婚了!要、离、婚、了,你没听懂吗?”

“要离婚了?”他不怒反笑,看上去就像是明白了什么,“就因为要离婚了,所以迫不及待地让新欢进门、让那混蛋在我面前嚣张吗?”

“你说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新欢?

太可笑!“什么叫‘新欢’?有新欢的到底是谁啊?”

那家伙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厅给何秋霜庆生呢——昨晚才包了餐厅给那女子庆生呢!

太可笑了!

她用力一甩手,冷不防将他握着自己的大手甩开!不等阮东廷反应过来便移出房——刘律师已经走了,她移出房间跃过大厅直到大门口,“砰”一声,将大门狠狠地拉开,她怒目瞪向还站在房门口的阮东廷:“出去!”

阮东廷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出去!”

“你见鬼地看我出不出去!”高大的身躯倏然越过来,穿过几十坪大厅迅速来到她跟前,砰!再一声,大门被怒不可遏地甩上,锁上,然后,她眼前一乱,整个人被这混蛋打横抱起,重回房间,摔到床上!

直到看到他疯了般扯着自己的领带,恩静才嗅到危险的味道:“你要做什么?”

她慌了,高大黑影却已经跃到了床上。

“走开!你要做什么?走开……”

“想得美!要离婚是吗?好,很好!我就老实告诉你,从你提出离婚的第一秒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同意!陈恩静,这辈子你休想和我阮家撇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