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新忆及的谋杀案(第3/5页)

“我没暗示什么,亲爱的。我只是劝你们——因为我活的时间长了点儿,知道人的本性是多么多么的令人不安——安于现状别多事。这是我的建议:安于现状别多事。”

“但这并不是多事。”贾尔斯的声音多了一种不同的意味,他的态度严肃起来,“山腰别墅是我们的房子,格温达和我的房子,而有人在里面被害,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在我的房子里发现了谋杀案,却让我不闻不问置之不理,这我做不到,即便是十八年前的谋杀案也一样!”

马普尔小姐叹了口气。“对不起,”她说,“也许大多数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会这么想。我理解你们,甚至是佩服你们。但,我希望⋯⋯哦,我非常希望⋯⋯你们不要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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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马普尔小姐又回家了的消息传遍了圣玛丽米德村。十一点整,有人在高街看见她。十一点五十,她到教区牧师家里拜访。下午,村里三个爱聊家长里短的妇人去看她,听她说首都的华丽景象。礼貌地客套了一番之后,她们就转而讨论起即将到来的战斗的细节问题——如何在节日聚会上争夺刺绣品摊位和茶棚的位置。

当天傍晚稍迟些的时候,人们看到马普尔小姐像平时一样出现在她的花园里,不过这一次,她主要是在除草,没怎么关注邻居的举动。简简单单的晚餐,她吃得心不在焉,小女仆伊芙林兴致勃勃地讲述当地药剂师的事,她也很难装出一副倾听的样子。第二天,她还是心不在焉。有一两个人,包括教区牧师的妻子,开始议论起这件事。傍晚一到,马普尔小姐就说自己有点儿不舒服,上床睡觉了。第二天一早,她派人请来了海多克医生。

多年以来,海多克医生一直是马普尔小姐的医生和密友,总是支持她的想法。听她说了说自己的症状,又给她做了一下检查,医生坐回到椅子上,在她身上挪动着听诊器仔细听。

“虽说你看起来有点儿虚弱,”他说,“但那不过是表面现象,跟同龄的女士相比,你的身体非常健康。”

“我知道我的健康状况还不错,”马普尔小姐说,“但说实话,确实是有点儿疲劳过度的感觉⋯⋯筋疲力尽了似的。”

“那是因为你老到处跑,在伦敦的时候也熬夜熬得太晚了。”

“那个,当然啦。我的确发现伦敦现如今是有点儿让人倦怠了,那里的空气像要把人榨干了似的,跟海边清新的空气完全不一样。”

“圣玛丽米德的空气就很好、很清新啊。”

“但这里老是潮乎乎的,又闷又湿。不那么,你知道,真正地令人神清气爽。”

海多克医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给你开点儿保健品吧。”他从善如流地说。

“谢谢你,医生。伊斯顿的糖浆一般都挺有效的。”

“别想代我开药方,女人。”

“我想问问能不能,也许,换换空气⋯⋯”

马普尔小姐睁着真诚的蓝眼睛,用眼神询问着。

“可你刚刚在外面待了三个星期。”

“我知道。但你也说了,去伦敦对健康不利,又去了北方——一个工业生产区,可不像海边空气清新,让人神清气爽。”

海多克医生把东西收拾起来放回包里,然后转过身,笑了。

“说说你请我来的真实目的吧,”他说道,“只要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会照样重复一遍给你听的。你想要从我嘴里说出‘你需要多呼吸海边空气’的专业医嘱⋯⋯”

“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马普尔小姐一脸感激地说。

“绝妙的东西啊,海边的空气。你最好立刻起程去伊斯特本,要不然你的健康状况有可能严重恶化。”

“伊斯特本,我想,那儿太冷了。南边⋯⋯你明白吧?”

“那就去伯恩茅斯或者怀特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