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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喜欢如此豪华的配器。”我说。

他歪了歪头,“直话直说,老兄。”

“我不想让你丢掉工作,孩子。我只想知道莫尔尼夫人是否在家。一块钱够了吧?”

“别担心我的工作,老兄。我的位置稳得很。”

“和莫尔尼——还是和别人在一起?”

“一块钱你就想知道这些?”

“两块。”

他打量着我。“你不为他工作,是吧?”

“当然。”

“你撒谎。”

“当然。”

“给我两块钱。”他大声说。

我给了他两美元。

“她在后院和一位朋友在一起。”他说,“一位可爱的朋友。你得有个不工作的朋友和一个工作的丈夫,这就齐全了,明白吗?”他斜了我一眼。

“有朝一日你躺在水渠里也就齐全了。”

“我不会的,老兄。我不笨。我知道怎样耍弄他们。我这辈子一直和这些人打交道。”

他用手掌将两块钱摩挲了一会,吹口气,横竖折起来,塞进裤腰的表袋里。

“这只是小意思。”他说,“现在再给五块钱——”

一只相当大的金黄色长耳猎犬在凯迪拉克车旁乱窜,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滑了一下,随即灵巧地跑起来,又朝我扑上来,舔我的脸,跌到地上,在我的腿间跑来跑去,又坐下来,吐着舌头,不停地喘气。

我从它身上跨过去,靠在车身上,掏出手帕。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回来,希斯克利夫。回来,希斯克利夫。”一条砖路上响起脚步声。

“它就是希斯克利夫。”司机酸溜溜地说。

“希斯克利夫?”

“天哪!这就是他们给那条狗起的名,老兄。”

“《呼啸山庄》?”[2]我问。

“现在你又说胡话了。”他讥讽道,“注意——有人来了。”

他拿起海绵和水管,重新洗起车来。我从他身边走开。那条长耳猎犬又往我两腿之间钻,差点把我绊倒。

“回来,希斯克利夫。”男人的声音喊得更响了,随即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爬满玫瑰的架子下面。

高个子,黑黝黝的,有着橄榄油一般的皮肤,眼睛黑又亮,洁白的牙齿很有光泽。留着鬓角,一小撮八字须,鬓角很长,过长了。白衬衫,口袋上绣着姓名缩写,白裤子,白鞋子。又细又黑的手腕上戴着一只有根金链子的手表。褐色的细脖子上系条黄丝巾。

他看见狗蹲坐在我的腿间,有些生气。他打了个响指。

“过来,希斯克利夫。马上过来!”

那狗大口喘着,并不动弹,相反朝我右腿更靠近些。

“你是谁?”这男人盯着我问道。

我拿出名片。橄榄色的手指接过名片。狗默默地从我腿间朝外退,朝着车头的方向,悄然无声地消失在远处。

“马洛。”那男人说道,“马洛,嗯?干什么的?一个侦探?你想干吗?”

“想见莫尔尼夫人。”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又黑又亮的眼睛慢慢扫过,长长的眼睫毛随之忽闪。

“不是告诉你她不在吗?”

“是的,但我不相信。您是莫尔尼先生?”

“不是。”

“这是瓦尼尔先生。”司机在我背后说,声音慢吞吞的,显得过于恭敬,但有种故意的傲慢。“瓦尼尔先生是这家庭的一个朋友。他常来这儿。”

瓦尼尔朝我身后看去,目光愠怒。司机走向汽车,吐出口中的烟头,显得随意而又鄙夷。

“我告诉过这位侦探老板不在家,瓦尼尔先生。”

“我明白。”

“我告诉他莫尔尼夫人和你在家。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瓦尼尔说:“你管好自己的事吧。”

司机说:“奇怪,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瓦尼尔说:“滚开,免得我拧断你肮脏的细脖子。”

司机平静地看着他,随后走进阴暗的车库,吹起口哨来。瓦尼尔将他恼怒的目光投向我,厉声说: